托卡聽玄千兩這麼說, 只得說了聲「冒犯了」, 然後坐在鋼琴前,簡單地演奏了《小星星變奏曲》的兩小節, 才再次看向玄千兩道:「這下您信我了嗎?」
玄千兩仍有些心虛地問:「你隨便碰你家大人的琴,他不會生氣嗎?」
托卡卻道:「我是琴仆, 我的工作就是日常維護鋼琴,如果我不能碰琴,該怎麼維護呢?」
玄千兩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隨便彈琴,你家大人不會生氣嗎?」
托卡答:「大人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新人類,您做為大人的繁殖契約對象,需要上鋼琴課,總是用電鋼琴演奏的話將來考試時一旦用真鋼琴必然會影響手感,這架鋼琴大人早就不用了,您又怎麼不能碰呢?」
玄千兩「哼」了一聲撇開頭道:「溫柔……掐人脖子算溫柔嗎?之前我從樓梯上摔下來也沒見你們溫柔的大人還有你們任何人出來扶我來著……」
托卡頓時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道:「大人溫柔歸溫柔,但畢竟大人是新人類,大人真發怒時,我也……」
玄千兩知道自己說的話其實也是在為難托卡。
上司就算再溫柔,但是上司始終是上司,上司可以不守上下級的規矩和員工走得近,但員工切莫太把自己當回事,尤其是上司發火的時候如果員工還敢跳出來替上司做決定,那就是典型的找死。
所以當自己和月伯發生爭執的時候,托卡不敢站出來也再正常不過了……
於是玄千兩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碰這個琴了,我看看就好,免得萬一你家大人回來發現我在彈琴,哪根神經不對又開始犯病,到時候也會牽連到你……」
托卡見玄千兩這麼拘謹,也不再強求,而是道:「那如果等大人哪天心情好了,我幫您試探著問問大人,好嗎?」
玄千兩見托卡這麼執著,只能點頭答應。
她不明白托卡為什麼如此敬業,只想著可能是新人類的洗腦太嚴重,導致托卡對琴仆的身份太過於在意,可當她抬頭看向托卡那雙充滿期待的雙眼時,忽然又感受到了別樣的情緒。
從自己第一天見到托卡開始,托卡好像就總是用這種像是小狗狗一樣渴望被表揚、渴望被誇夸的眼神看著自己,托卡在和管家說話的時候雖然也是一副樂觀開朗的笑容,但唯獨面對自己的時候有一點點不同。
自己該不會是托卡這一生見到的第一個女性吧?
於是潛意識地把一種不曾有過的、模糊的、人性本能對母親的渴望投射給了自己?
說起來,如果是在古代的話,自己的年紀確實能做托卡的媽……
於是玄千兩有些猶豫地伸出了手,輕輕摸了摸托卡毛茸茸的腦袋,用輕輕柔柔的聲音道:「麻煩你了哦。」
托卡的眼睛頓時變得更明亮了,他立刻開心地點著頭道:「您放心,我一定辦到!」
不過,托卡雖然答應得爽快,關於月伯的回答卻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