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後,一行人來到了第二個行刑點。
——一棵還在發育的虛桉樹苗前。
說是樹苗,其實已經是一棵高達三十米的巨樹。
只是和它們前輩們相比,它確實還太年幼。
樹苗的周圍環著一個寬大約半米的水池,裡面的液體是紅色的,看樣子是血。
嬤嬤們鬆開紅繩離去,玄千兩瞬間一個趔趄跪倒在了水池前,她想用雙手去撐住自己的身體,可是她的雙手早就在紅繩的桎梏中失去了知覺,她的雙眼也已經花了,即使有心撐住自己即將倒地的身體,也沒有能力做到這樣的行為。
於是,她的整個身體都在跪下後重重地摔倒在地,額頭被磕傷,流出一縷鮮血。
「玄大千。」法官打著傘出現在了玄千兩的面前,傲睨著她道,「恭喜你,10公里的示眾之刑已經結束,接下來是脫胎之刑。」
說著,法官看向後方的血池:「這裡面是滋養虛桉樹幼苗的動物血和營養液,而這池子的底部,就是虛桉樹的樹根,據說虛桉樹是聖母大人留在人世間唯一的遺物,當你在生命瀕臨滅亡的那一刻,說不定聖母大人就會寬恕你的罪行,用虛桉樹根重新與你建立聯繫。」
說完,幾名身著白袍的宗教人士走上前來,重新為玄千兩的雙手捆上紅繩,然後齊聲默念了些什麼,片刻後,直接將已經半昏厥狀態的玄千兩抱起,丟下了血池。
血液的密度遠高於普通的水,嗆血的痛苦讓玄千兩瞬間產生了強烈的求生欲,她的腎上腺激素瘋狂飆升著,兩條腿拼命地踩著水,用盡一切方法拒絕沉下去。
可是,水中的樹根實在是太多了,她越是瘋狂掙扎,那些樹根越是像水草一樣將她纏得越緊,直到後來,她的身體能量徹底耗盡,再也無法對抗樹根的糾纏,一點一點沉入了血水之中。
「啊……偉大的聖母大人啊……」見玄千兩沉底,法官開始閉著眼睛對著水池禱告,「希望您寬恕玄大千的冒犯、傲慢與無禮,洗滌她的罪惡,給她一次機會……」
而玄千兩,睜著已經喪失生氣的雙眼,在這黑暗的血水池中越沉越深。
她仿佛間又看到了爸爸,看到他老人家坐在餐桌前,對著自己廢話連篇——
「你今年20歲,你只是恰好出生在了國家和平的這段時間!國家不會一直太平的!人類歷史上就沒有百年的太平!你這輩子遲早會經歷戰爭的!
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我小時候吃晚飯時間如果沒看到你爺爺回家我就很害怕是不是又被拉去給脖子上掛磚頭挨打,我很害怕他被打死了我就沒爹了!後來我長大了一點,我的同學多少人被要求支援北/大/荒,走了就像死了一樣,再也沒有聯繫了!而你爺爺呢?他出生於二/戰期間,天天打仗,吃不飽飯、鬧饑荒……
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媽講過,我對你的出生一直很恐慌,因為社會還沒有發展到我理想的高度!就算你再怎麼優秀,你……你的胳膊伸出來,你就是那麼纖細和瘦弱,你能打過誰呢?人高馬大的男人欺負你,你拿什麼還呢?法律它有滯後性!現代法律它只會事後懲罰壞人!它不是你看的動畫裡面的壞人掃描儀,覺得你會犯罪就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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