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媒體選擇聽話,是因為聯合警防署在邊境地區的實際權力非常大,幾乎凌駕在整個警務系統的頭部,和該部門的高層負責人打好關係非常重要,而山炒又是新上任的園責長,在他根基薄弱的時候賣他一個人情有助於後續來往和自身仕途的發展。
而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事件非但沒有被解決,還在持續發酵中,這些媒體高層很快就意識到了山炒園責長可能鎮不住此次事件,如果盲目隨他站隊,萬一事後山炒園責長被革職,做為媒體相關負責人的他們一旦被中央政府揪出來在這其中協助山炒掩蓋事實真相,那他們也必然要跟著滾蛋。
所以,該賣的人情已經賣了,既然山炒園責長在規定的時間裡兜不住,那他們也不想再為對方兜底。
而山炒園責長也不是傻子,他知道事件拖得越久,願意站在他這邊的人就越少。
可是,該怎麼辦呢?
山炒園責長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皚皚白雪發起了呆。
為什麼事情變成了這樣,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
說起來,為什麼下面出事了,就要他這個當領導的負責呢?
又不是他招來的反抗軍組織,也不是他給的反抗軍武器,他只是按照正常規章和處理原則辦事,然後,發生意外出了人命就要他背鍋,為什麼呢?
山炒園責長越想越懵,思維也跟著發散到了外太空去——
說起來,就像自己以前開車出門,明明是一些混帳舊人類把馬路當他們家客廳,既不走斑馬線還總是亂闖紅燈,為什麼在撞死人之後,自己還要因為「人道主義」四個字,而被法院判給被撞死的傢伙賠錢呢?
還有,就像以前自己的屬下去解救人質,結果人質不聽話,非要用非常刺激性的語言去激怒歹徒導致被歹徒撕票,為什麼丟掉先進榮譽獎章的卻是自己的下屬呢?
為什麼呢?
就像此刻,他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向來沒什麼能耐的反抗軍手中突然有了可怕的武器,憑什麼他要用他的仕途來為這些人買單呢?
不,他不想丟掉他的未來。
他不是一個能力特別突出的,他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的。
憑什麼要被這些莫名其妙的混帳害得失去一切?
而就在這時,山炒園責長的通訊器響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才恍惚地看向來電人,是自己的秘書。
山炒園責長膽戰心驚地接起,對面用恭敬的口吻道:「園責長大人,外面有一位名叫布萊的人要見您,沒有預約,但他自稱是斐絲麗電視台的首席記者,我檢查了他的相關證件,確實身份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