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老太太臉色難看,她能看出周迎秋的小心計,大事化了小事化無,實則包藏禍心。
老太太心裡疼痛,周迎秋所做的事,過於惡毒,反而難以直接指責,堂堂侯府子女,竟然對一個來投奔侯府的表妹下手,傳出去,德安侯府該被外人如何說?
可沈家丫頭受了委屈,不能不管。
「老太太,迎秋一向好脾氣,這次是意外,她也不是故意的。」崔靜和勸說道。
周迎秋嗓音帶著哭泣,愧疚道,「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表妹,祖母,我自請罰跪祠堂。」
老太太半閉眼睛,她掃了眼沈熙洛。
沈熙洛站在周迎秋身後,面容安靜,無言無語。
少女嬌柔,自帶憐人。
到底是孤苦伶仃的姑娘。
崔靜和勸說著老太太。
就在周迎秋以為有崔氏在,她不必受罰時,老太太沉聲,「迎秋丫頭,沈家丫頭受了委屈,你身為表姐照看不周,應當受罰,既然你自願,倒也免了爭執,從明日起,罰跪祠堂七日。」
七日?
周迎秋一愣。
豈不是要錯過長平侯蘇家的詩會了?
「祖母......」周迎秋心裡慌張,趕忙出聲。
「老太太,七日,未免太久了。」崔靜和出聲,「說到底,是小輩的事,老太太不如問一問沈丫頭的意見。」
崔靜和看向沈熙洛,對沈熙洛使眼色。
一個表小姐,投奔在侯府,若不想得罪人,肯定要低頭。
崔靜和想起嬤嬤陶榮跟她的匯報,說這位沈家表小姐性情溫順,不怎麼反抗,肯定是要借侯府的勢,在討好侯府。
「沈丫頭,你可有意見?」老太太看向沈熙洛。
沈熙洛撩起眼睫,眼眸乾淨,她眸光如盛著柔軟的春水,溫婉輕聲,「都聽祖母的。」
少女下巴尖尖,腰身盈盈一握,看上去消瘦。
從幽州到長安,想來受了一路的苦。
老太太更是心疼。
崔靜和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熙洛,沒想到她身為一個打秋風的表小姐竟不肯饒過侯府女周迎秋。
周迎秋暗咬銀牙,正要哭哭啼啼與老太太訴說委屈,老太太擺擺手,稱夜深天寒,頭疼發作,既已明了,都歇息吧。
英壽院的嬤嬤打發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