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著醉意,沈熙洛不知不覺地說出,「鳳至,我家中人丁凋零,我阿兄最大的期望就是我能找到一戶好人家,有一門安穩的親事,我與夫君舉案齊眉。」
蘭硯看她,他摟著她的身體。
「不過,我其實想回蘇杭呀,留在幽州也可以,若待在長安,我以後可能見不到阿兄......」沈熙洛斷斷續續地說,眼眸帶著些亮色期許,「鳳至你不是江湖人士麼,是不是會到世間各地遊歷?」
蘭硯壓抑著灼熱氣息,輕吻沈熙洛的耳尖。
他問,「洛洛在長安不開心?」
沈熙洛輕眨眼睛,睏倦地說,「也不盡然,鳳至,有你在就好......我們以後還可以在長安玩很多......」
她醉醺醺,又困了,倦懶地低下臉龐,靠在蘭硯的肩膀上。
髮絲貼面,蘭硯目色微動。
他一把抱起沈熙洛,帶她回榻上。
蘭硯半蹲下身,伏在床榻邊緣,手指勾著少女散開的半截襟帶,若有所思,沈熙洛在醉意中捉弄他捉弄得差不多了,再多的,沒想過,所以她安心地閉眼睡著。
過了一會兒,蘭硯摸到她的肌膚發燙。沈熙洛獨自喝酒的時候,沒披氅衣,醉意中吹了不少冷風,再次受涼,又是酒,又是親吻,體溫的灼燙反倒被忽視了。
蘭硯身體上難解的欲一下子消散,他臉色不好,擔憂地撩開沈熙洛面頰上的髮絲,焦急地喊太醫。
太醫開了些風寒的藥。
沒一會兒,宮人送來藥以及解酒的湯。
對於這些東西,宮人疑惑,當今皇帝意識清醒,沒有病臥在榻時,向來不在意這種「小病」。
蘭硯瞥了眼宮人的神情,他抬起冷白的手指,病怏怏地咳了下,容色幽冷。
宮人暗驚,蘭硯天生會偽裝,很快,離開行宮的朝臣們得知,皇上憂心於追繳國庫欠款的事,他短時間內著了風寒,還醉酒消愁。太醫惶恐地叮囑蘭硯,要注意龍體,說了一些生病的注意事項,蘭硯認真地記住,想著,洛洛能用到。
沈熙洛反而沒有覺得痛苦,她迷迷糊糊地睡著,被餵了藥,輸了內力,一覺安睡,蘭硯忙著照顧沈熙洛,為她擦了擦身體。
接近清晨,沈熙洛在睡意朦朧中,隱約聽到宮人喚「皇上」的聲音,她迷濛撩開眼睛,瞥了一眼。
屏風前少年高瘦挺拔的身影掠過,氣質陰鷙雍容。
是那皇上蘭硯來行宮了?
沈熙洛心裡泛起焦急,想起身,但睡意壓不住地翻湧,很快,沉沉地閉上眼,再次睡去。
*
巳時,日影稀薄。
諸鴻查抄朝臣追回欠款,蘭硯檢查時,有刺客作亂,又是一番爭鬥,蘭硯回來前,處理了身上的傷,防止傷口被洛洛注意到。
「......」
沈熙洛睜開眼,望到奢侈的簾帳,心裡一跳,想起她被鳳至帶到行宮了,她匆忙坐起身,隱約記得昨夜喝了酒然後鳳至回來了,之後的記憶變得有些模糊,沈熙洛愣了下,正要細想,她的手忽然摸到了蘭硯的身體。
沈熙洛臉紅,猛的縮回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