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洛離開御花園,樹影婆娑下,少年長身玉立,他幽靜走出。
方才金氏太后與洛洛的談話,他都聽到了。
蘭硯陰戾地瞥了眼金氏太后的方向,隨後,追上洛洛。
沈熙洛發現,蘭硯今日格外的黏人。
先是在宮道上遇到她後,就直接抱著她回了景仁宮,之後,一直與她在一起,不肯鬆開她的身子。
沈熙洛被他鬧得疲倦,更是無力推開他。
少女鋪散的青絲枕在榻上,眼尾暈出緋色,鎖骨潮紅。
汗津濕露,失神動魄。
漫長的依偎讓沈熙洛誕生一種少年要將她融進骨肉里的錯覺。
春衫、小衣在地上帶著不堪的褶皺。
蘭硯今日,格外沉默,卻格外放肆,百種花樣。
少女的纖細足踝繃緊。
懸在空中的絲弦顫抖。
纖細的腰腹覆蓋涼風。
沈熙洛順從地承受著他落在唇上的吻,心中想到,估計,是因他快要帶兵出征了,所以才這般黏人。
窗外。
宮內養魚缸中,紅魚的尾巴曳動,盪起漣漪,紅魚格外焦躁,甩動不止。
*
時日流轉,朝堂上反對顏尚將軍的人在蘭硯的鎮壓下全部噤口,恭恭敬敬地為顏尚將軍送上軍需銀兩,距離顏尚將軍出征討伐蠻族的日子越發近。
蘭硯準備的事務愈發繁忙。
他還是顏尚將軍,一人應對兩種身份。
沈熙洛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與若菱打發,戰事的到來,人心惶惶,且阿兄沈子騫來信說他因為戰事不得不暫留在一個小郡縣,無法前往長安,沈熙洛心底憂慮,雖然那小郡縣有朝廷的人保護著,但蠻族入侵迅速,幽州附近的郡縣連連陷落,當蠻族繼續擴張,那阿兄所在之地,很快就會被攻破。
景仁宮中,沈熙洛垂眼練字。
墨色的筆痕在宣州紙上滑動,沈熙洛一遍遍地書寫著,以此靜心。
時間流淌,夜間到來,沈熙洛獨自洗漱入睡。
深夜。
少年擁住在榻上沉睡的沈熙洛。
沈熙洛從睡夢中睜眼,睏倦地催他,「鳳至,多多歇息。」
「好。」蘭硯心底幾多欲.望,暫且忍下。
他對洛洛的渴望......越發強烈,仿佛無法填平的溝壑。
蘭硯眼底暗意灼熱,他擁緊沈熙洛的身體。
但洛洛對他,總是順從。
似乎,對他沒什麼脾氣。
他反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