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莊子上,溫瑾禾讓滿秋兩人將帳目重新核算,「該退給農戶的租金全部退給他們,工錢結算掉。」
清算完後,滿秋說:「王妃,田莊一共三十八家佃戶,三年來多餘的租金加上工錢,一共九百三十兩銀子。」
溫瑾禾想到王府空虛的庫房,這還只是第一個田莊,剩下還有三個,「馬上發下去,今日不回王府,直接一次性將另外三個田莊全部巡查完。」
將田莊管事關起來,留下幾人負責田莊主事,溫瑾禾便帶著人離開。
她想趁著消息沒傳出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下午在另一個田莊上,情況也差不多。
晚上,溫瑾禾看著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帳本,臉色非常難看。
貪污的銀子被管事花得一乾二淨,就算能追回來一些,也不到三分之一。
剩下的全部要王府來補,簡直虧死了。
厲君徹回府時被管家告知王妃出城巡視田莊還沒回來。
「出門時,王妃有說今日不回府嗎?」她應該沒勤勉到夙夜辛苦的地步。
李管家:「本來是打算巡視完一個田莊後便回來的,但是趙壁下午派人傳回消息,說莊子上出了點事,王妃要一次性將四個田莊全部巡視完畢,所以今日便直接在莊子上過夜了。」
厲君徹直接問道:「出了什麼事?」
李管家額頭出汗,他下午知曉的時候著實被氣得不輕。
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是他管事不力。
李管家不敢隱瞞,將事情完完全全地說出來,說完後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厲君徹眉頭鎖死,眼底一片暗沉,「田莊農戶被坑害三年之久你都沒發現?」
李管家連忙跪下,「是屬下失職。」
「自已去領罰。」
李管家連忙滾出前廳,去雜院領了二十大板。
府中下人見年過半百的李管家被人抬回房,一個個大氣不敢出一聲。
第二日巡查完剩下兩個田莊後。
滿秋小心翼翼地看向王妃,四個管事,沒一個乾淨。
加起來賠償出去五千多兩,按照王府每月的收入,半年白干。
溫瑾禾已經被氣得沒有精力再罵人,深深嘆口氣,無力道:「回府。」
整天就知道軍隊,訓練,打仗,府中產業亂成這樣子。
要是再發展下去被外人知曉,雖不至於鬧上官府,但百姓的唾沫都能把厲君徹給淹死。
靠在車壁上,溫瑾禾閉著眼眉頭微微皺起。
坐在兩側的滿秋和滿冬一動不動,生怕打擾。
昨天夜裡剛剛下過雨,地上還有些泥濘。
車輪滾過留下清晰的車軸印。
在馬車一前一側跟著的趙壁和何石雙眼警惕地觀察著道路兩側的樹林。
右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蓄勢待發。
車輪壓到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馬車往左大幅度晃動了一下。
溫瑾禾睜開眼,擺正身體。
正要掀開車簾透透氣,卻被滿冬伸手攔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