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應雪是要殺劉氏的,但是魏景承只打算將劉氏囚禁皇陵。
葉聽晚思忖片刻,抿了抿唇:「不過,哥哥既然不準備治療蠱毒,是不是一定找到了保護自己的辦法,崔大哥之前和我說劉氏手裡有母蠱的事,那是不是解決了?」
崔應雪捏著面前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又給葉聽晚倒了一杯:「是,陛下用劉飛部下餘黨,換了母蠱,也算是高枕無憂了。」
葉聽晚:「這樣啊……」
「那崔大哥今晚過來是要和哥哥說什麼啊?是勸哥哥殺了劉氏嗎?」
葉聽晚緊張的看著崔應雪,心裡砰砰砰跳個不停:「崔大哥,我不知道你和劉氏的恩怨,但是哥哥既然會把劉氏囚禁皇陵,你這麼厲害,到時候大可以自己動手。」
崔應雪:「嗯。」
「先生聽我慢慢說,」崔應雪將茶推向葉聽晚,「在下和定安準備回南海了,先生身子的事兒,還需交代很多。」
「這就要走了嗎?」
葉聽晚摸不著頭腦,看著青年推過來的茶水,毫無防備心的抿了一口:「謝謝……」
崔應雪勾了勾唇:「客氣。」
說著,不過片刻的功夫,葉聽晚眼前就開始重影,他看著面前的男子越來越虛,難以置信道::「崔……崔大哥你騙我……」
崔應雪走到青年身邊,事發突然,他今夜來的匆忙,又不能強行將葉聽晚帶走,而且魏景承知道葉聽晚有了孩子,一定會護住人,沒了葉聽晚他就一點勝算都沒了。原本他沒想這麼早動葉聽晚的:「先生心思太單純了,在下和劉氏之仇不共戴天,怎麼會輕易放下呢?璇璣營早該在先帝駕崩前就消失了,若我願以璇璣一博,又何須等到現在———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一切就結束了。」
御書房。
劉勇將劉少宗自戕前的遺書呈給天子。
數日前,崔應雪在他面前自曝家門,說自己是劉少宗學生。他本以為是為何唬他瞞著葉先生有孕之事,卻沒想到,他所說的當年劉黨舊事竟然是真的。
崔應雪是南榮氏。
那個唯一活下來的小世子。
「信是哪裡來的?」魏景承看著面前的字跡,雖不能辨別是不是劉少宗親筆,卻能從劉氏的族徽上辨別真偽,這封信確實是劉氏宗親留下的,但其內容幾乎超出常人認知。
劉勇:「是崔大人交給臣的,臣得到信不敢貿然交給陛下,親自快馬去了趟襄陽,確實找到了崔大人所說的徽章,這才趕來把信交給陛下。」
天子眉心蹙了起來,「朕知道了,明日上朝朕會命三司親查——為何今夜急匆匆的過來?」
這封遺書關於大燁國脈,需慎之又慎。
天子說完,輪到劉勇懵了,抬頭看著面前的天子,道:「不是陛下諭旨,要今夜處理劉氏,臣怕出事……」
天子親筆密令,說今夜務必進宮,秘密處決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