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祖宗,怎麼一個眨眼你就跑這來了?擱這兒玩水很危險的!外婆帶你去那邊玩,好不好?」
「可是外婆你看這個噴泉好好看呀,亮亮的,那邊也有兩個姐姐在看呢!」
小女孩童言無忌膽子大,隨意就指著不遠處長椅上的兩人說道。
陸歡和白矜的視線投過來時,女孩絲毫不覺得害羞,還咧起大白牙沖她們開心笑了。
老人對著她們歉笑一下,便拉著小女孩離開,並不斷念叨著告訴她沒有大人在旁邊時不要私自玩水,尤其是這種沒護欄的,很危險很危險。
小女孩應道一個好字,也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聽外婆的話。
等到小女孩一走,這處又變得格外寧靜。
那時候的她們,也跟小女孩差不多大。
陸歡盯著噴泉處許久,頭朝白矜那偏了一點。
「還記得小時候麼。」
白矜聞聲,凝神聽她的話。
「家裡花園也有個噴泉,小時候你每次經過那,我都會故意拿水潑你欺負你,你每次都不吭聲,總在任我欺負。」
「之後還是媽媽看見你衣服濕了,找出來發現是我乾的,罰跪我一下午才幫你出了口惡氣。」
小時候一旦犯錯,最常用最慣用的懲罰方式就是罰跪,有時跪上一下午,有時跪上一晚,還有的時候不讓吃完飯餓著肚子跪,跪到第二天膝蓋都是腫的。
陸歡對秦岺那跪下兩個字,已經形成了不可抗違的肌肉反應。
只不過大概是因為人天生就是反骨的,更何況是陸歡這樣的性子,越不讓她幹什麼,她就越要幹什麼。
以至於無論跪了多少次,依舊屢教不改,後面做的事也越來越多起來。
「現在想一想,那時候,整天想方設法把你趕出家門,不惜把你作業書包藏起來,把家門鎖住不讓你回家,甚至有回還陷害你偷東西......我可真夠混蛋的。」
她還開玩笑地說道,「要是你多跟我計較一些,現在這條命還真不夠我賠幾回。」
白矜看她,「是嗎。」
陸歡扯唇笑了下,「是啊,以前真不該那樣做。」
或許聽上去,再結合她這副外表看上去,是浪子回頭的赤誠。
但白矜知道,她又在撒謊。
只不過白矜從不會揭穿她。
陸歡時常一個謊圍繞著一個謊,用曖昧不清的話語塑成迷離撲朔的美麗陷阱。而白矜永遠深陷在陷阱。
換句話說,她從陷阱還未形成的那一刻,就已經待在裡面。
並且是自願,甘願。
「嗯。」
「話說回來,我好像只見過你的母親。」陸歡話音一轉,側頭看她,「那你的父親呢?」
陸歡在白矜房間看見那張照片之後,請人去幫忙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