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是,畢竟這也是她心裡的一道坎,她自己也不願意面對。」
秦岺說完,將相冊翻到下一頁。
「那我來告訴你吧。」
「......」
時間悄然而過,無數的故事緩緩流出。
回憶經過歲月的沉澱早已變得陳舊與飄渺,但唯有那些年那些事經久不衰,永遠地被刻在心底,燙上烙印。
親身經歷過的所有,最後變換成廖廖幾句口頭上的話語。
白矜聽完了全部。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媽媽也不會嫁給那個男人。也不會造就後面的局面。」
「如果時間能回到這個時候,」秦岺指腹緩慢撫摸著這張相片,「我不會再放手。」
她曾無數地想回到,停留在那個夏天。
可夏天終究只是一場回憶。
白矜曲起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有些泛白,「當年,原來是這樣。」
「知道我為什麼今天把這些告訴你嗎?」
白矜沒回應,在等她的話。
秦岺說道,「因為既然你也不再是陸家名下的孩子了,我認為在這之前,你有權知道事情的全部。」
聽完這話,白矜驀地抬眼。
她知道她來是為了什麼。
「解除關係,對麼?」秦岺問她。
說出這話的人是秦岺,白矜便也沒有很出意料之外了,「嗯。您都知道了。」
「我這次來,就是為這件事。」
「大概也猜到了。」秦岺乏累地微揚揚脖頸,苦笑道,「我太清楚歡歡了,她那性子改不了,如果她自己突然改變,那一定是她有什麼目的。」
「這些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
秦岺能感受到陸歡對白矜變得不一樣。
平時說話的口吻,面目表情。以及上次去公司時從員工口中聽來的事,和陸歡辦公室桌里放的奶糖。
陸歡不喜歡吃糖,而牌子也是白矜幼時喜歡的。
所以秦岺能容易就能聯想到,陸歡想從白矜身上下手達成目的。
從開始排斥,到現在的拉近關係。
大抵都是為了解除關係。
「我還記得有一回,她小的時候,有一次晚上偷跑出去玩被我逮到了,罰她在客廳跪。結果那時,她第一次向我服軟,說她錯了。」
「我倒是驚奇這混丫頭竟然會承認錯誤主動道歉,就沒再禁足她,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她想要去演唱會,服軟為的就是讓我不阻止她。」
秦岺陷入回憶,一笑,「你看,多聰明,縱使性子再跋扈也不是一味的狂妄自大,而是會聰明地,懂得如何為自己的目的出謀劃策。」
「小時候這叫聰明,長大後,這股聰明勁加以偽裝,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城府。」
「這點,倒是像我。」
話音一落,房間內聲音便沉寂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