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換上了那件陸歡曾經說好看且適合她的黑裙。
是那時候,在津寧商場的專櫃買的。
當時從試衣間走出來後,陸歡便一直在誇她,很快替她買下這件裙子。
後來,陸歡還說,讓白矜有機會穿給她看。
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走的時候,白矜特意把這一件衣裙單獨包裝出來。
換完衣服,她對著鏡子抹上口紅,一張本就不需修飾的臉多一番色彩。
房間內,陸歡半坐起靠在床邊,寡淡的目光朝著窗外光亮看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房門再度打開,白矜從外面進來。
陸歡稍側頭,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穿的,是當初那件吊帶裙。只覺得格外諷刺。
視線向下,注意到她脖子戴的一顆珠子。
用一根細繩串起,珠子呈碧綠色,正是白矜摔斷的手鍊內的其中一顆,也是陸歡找不到的那第十二顆珠子。
一切都是她設的局。
陸歡闔上眸子,無論是表面還是心中,都毫無波瀾。
白矜見她閉眼前注意放在脖子的項鍊上,便走過去。
「你看,當時的手鍊,我留下了一顆。我捨不得讓它完全摔碎。」白矜貼在她的跟前,拿起胸前的項鍊,「現在至少,它還在。」
只是陸歡沒有睜眼。
白矜斂了斂神色,聲線平下來,「姐姐為什麼不看...」
陸歡偏過頭,冰冷啟唇:
「你別噁心我。」
充滿寒意的一句話像一道利箭,扎在心口。
白矜眸色沉了沉,扣住她的手腕,「姐姐......」
只是下一刻白矜就頓住了。
扣住陸歡時,很明顯能感受到她的渾身在發抖。
面朝一邊,咬著牙關,下顎線繃緊,似是已經做好了面對接下來的準備。
可白矜這次只是想讓陸歡看一眼,沒有想做別的。
她已經對她產生越來越深的抗拒了。
所以現在姐姐對她剩下的,只有討厭和害怕了嗎?
白矜鬆開手,失落地退下身來。
明明現在姐姐都已經屬於她了啊。
怎麼還會這樣......
她的神色蒙上一層灰落的陰影,眸中充滿了憂鬱與不解,心中只感受到一陣難過。
預想的沒有來臨,陸歡再睜開眼時,看見房門一閉一合,白矜打開門,出去了。
一語不吭。
白矜走下樓梯,步伐不穩,眼角泛起一圈紅。
到樓梯口時,漠漠跑過來,蹭在她的腳邊。
「怎麼辦。」
怎麼辦...
白矜緩緩蹲下身來,撫著漠漠柔軟的身子,臉微微埋下,兩肩膀抖動起來,聲線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