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漱整理衣裝,睡眠不穩的緣故,眼下帶著淡淡的鴉青色。
陸歡不想因為私事影響工作上的公事流程,因此今天該去的還是打算去。
去的路上,易銘跟她講述昨天的交談內容,陸歡聽進去,點頭應下,等話題末了,易銘又說。
「今天顏寧會在。」
也就是白矜。
又要見到她了麼。
陸歡慢吸一口氣,看向窗外,「我知道。」
只是很簡單的三個字。易銘覺得中間的牽扯不太簡單,陸歡沒跟她說過,她就也沒再多問。
等到了環州,陸歡掃去所有情緒,換上了那張應對商業工作的皮囊。
與昨天不同,昨天的眼前人倒在地上,拉著陸歡的衣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而今天她,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清冷,淡漠,且疏遠。
但她對視上陸歡的眼睛時,眼底對待外人的冰融化開,含帶著情緒的隱忍。
再次對視的時候,陸歡緩緩勾出一個弧度,「顏總。」
無論是外表情緒還是語氣上,都沒有任何破綻。
在外面,陸歡可以偽裝出一個良好且體面的外表,裝作不認識,裝作一切平和,瞞過所有人。
白矜只是頓了頓,禮貌迎上,同樣沒露破綻。
從外人角度來看,她們真的不過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
轉而間,眾人相對入座,斟上茶水。
相談之間,白矜的視線總是落於陸歡身上,陸歡對視不超過兩秒就會生疏刻意地別開。
易銘悄悄注意著這微妙的氣氛。
談話的時間過去,窗外本就昏暗的天色愈發深沉。
蘇門時常如此。現下入秋,更是雨水連綿,閃電雷聲頻繁。昨日積在地面的雨水還沒有干,今日便會接而湧上。
對面的經理喊身邊人去關窗,「外面要下雨了,小李,把窗戶關上。」
「誒,好的。」
窗戶關上,隔絕不少外面的風聲。
只是隱約的雷聲還在低低作響。
陸歡聽見這些動靜時,神情便開始有些不對勁,但能從容地應對對面的問題。
「這一點在先前就已經......」
一道雷聲在此時炸開,陸歡手上一抖,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背,剩下的聲音驀然停住。
在場人也都僵了僵,被震耳欲聾的雷聲給驚嚇到了。轉而就注意到陸歡的手背紅了一片。
「陸總,你的手。」
陸歡兩眸失神,手上好似感受不到痛感。等到她們提醒才匆匆回神。站起身來,「沒事,我去拿涼水沖一下。」
「這......」
對面的人覺得不妥,易銘猜想陸歡是故意如此為了躲避,先一步對她們道,「沒事的,我車上有醫療箱。」
轉而朝陸歡遞出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