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人的過程中秦岺冷靜下心,沒有乾等著,而是陸續打了幾個電話。
等到人來時,秦岺剛交代完事情,掛掉最後一個電話。
大門打開,外面進來的人還帶著大風颳過的冷意。墨色的長外套將身子襯托得修長,黑髮直落。
面容沒什麼血色,灰調的憔悴使得她的眉眼多了兩分犀利。
「歡歡。」
陸歡走進來,秦岺看見她難得這般面色,一向嚴肅的面容軟了兩分,知道她肯定還沒有吃飯早飯,便先將事拋一邊,招她過來。
「先來墊墊早飯。」
飯桌上擺好了粥,最上方一層冷卻,結起一層膜,看樣子已經是提早盛好騰涼的。換作平時陸歡或許會意外。今天母親為什麼待她這樣好,現在的她只覺得有些諷刺。
「呵,早飯。」陸歡手動了動粥的調羹,沒有吃,放下了,抬眼看秦岺。
「你不先擔心你的親女兒嗎?」
親女兒。秦岺聽言眯了眯眼。
她口中的親女兒顯然是帶著刺意,指的是白矜。
流露出的關心被當作驢肝肺,轉而被人踩在腳底。秦岺的聲線回歸平時的冰冷,「陸歡,你一定要時時刻刻跟我犟,是嗎?」
「我沒有這個膽子。」陸歡低回眼去,舀了兩口粥。
熱粥下肚,卻感受不到暖意。
「非要我用嚴厲的語氣跟你講話你才滿意?」
秦岺見陸歡不說話,「好,那你現在跟我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歡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停下動作,犀利著眼睛看她,「白汕是誰?為什麼她這麼恨你,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提到白汕的名字,秦岺並沒太意外。早猜到這事或許是白汕施以報復。
她暗了暗神色,說道。
「你不用知道。」
又是這句話。
又是這句你不用知道,你不需要知道。陸歡不知道聽了多少回。
母親從來不會把過往的事跟她講,每當問起,都是隨口的一句你不需要知道。
可是就是這些陸歡不需要知道的東西,白矜卻知道得清清楚楚。
母親告訴白矜了,但唯獨沒告訴她。
陸歡扯起唇角,靜了兩秒,涌動壓抑的情緒再控制不住,拍案站起與秦岺平視。
「到底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手邊的粥碗灑出來,熱粥沾髒了手。
「你到底怕我知道什麼?怕我知道你以前喜歡過女人,怕我知道你曾經和白矜的母親有過一段愛怨,還是什麼其他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能將這些都告訴白矜,為什麼就不會告訴我?你到底拿我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