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人優點之一是,不怎麼焦慮,也不會因為學習壓力過大。每天列個計劃表一項項做著,面試被拒了也不太傷心。她明白,這就是個概率問題,且必然發生。就算被拒絕多了,但只要有一家,雙方都互相滿意,就行了。
她甚至還會發郵件追問下,她在面試中表現,哪一部分不太好。但回復都太過官方,沒什麼信息量。
她就這麼手緊心松地刷題和準備面試,談戀愛也很開心。就算他不在身邊,打視頻和發信息,都讓她覺得有陪伴感。
她甚至覺得這樣還挺好,一個月見一次,見面時時間都給對方,分開時各自做著自己的事。然而她這麼跟他講時,被他陰陽怪氣地說,你以為你牛郎織女呢?你這人就沒什麼心。
她閉了嘴,看來人不能太誠實,也不能什麼話都跟他講。
直到有一天晚上,周卓打了電話給她。他告訴了她,下個禮拜,某官員的庭審上,她爸爸會出庭作證,作為對方受賄的證人。
許嘉茗是坐在沙發接這通電話的,很冷靜,還跟他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你不要過來,我也沒空招待你。
掛了電話後,她坐在了沙發上沒有動彈。之前的快樂,像是偷來的一樣。時間到了,不需要還回去,卻知道自己沒法再心安理得地去偷。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忽然覺得身上有點冷。站起身去看空調溫度時,23度,並不低。已經十二點了,她沒有再坐回去,去洗了澡。
熱水澆在身上時,她冷的打了個寒顫。
吹完頭髮就鑽進了被窩裡,她沒有哭,只是情緒低落到麻木。還是有些冷,她下意識蜷縮了身體,希望快點睡著。
她不想再像之前那樣,半夜會驚醒,不安到絕望。
她需要睡眠,睡好了有精神了,就不會胡思亂想。
興許是她的意念太過強大,她真的很快就睡了過去。但不知過了多久,她就醒了,是疼醒的。腰疼,背疼,不是持續的,是一陣陣的酸痛。
她在黑暗中忍了好久,疼痛都還沒有停止,她開了燈,拿過手機查詢原因,不知能不能直接吃止疼藥。
但家中又好像沒有止疼藥,她來月經都不疼,也自然不會買什麼藥。
正在查詢時,他發了信息給她,問她有沒有空去看魚丸,她疼的先點了個OK的表情包,想著明天再問他魚丸怎麼了時,他就回了她,怎麼還沒有睡覺。
陳岩正在飯局裡,沒有想到給她發的信息有了回復,她那邊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
他站起了身,藉口出了包廂,問經理找了個空房間,打了視頻過去。她接了,正側臥在床上,一副難受的樣子。
「你怎麼了?」
許嘉茗沒想到他會直接打視頻過來,「我背疼。」
陳岩皺了眉,「突然的嗎?」
「對。」
「你之前還有什麼症狀嗎?」
「洗澡時覺得很冷。」
「估計是肌肉酸痛,你是不是感冒了,還是病毒性的。」
好像真的是,她現在沒那麼冷,身上有一點熱,但摸了下額頭,不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