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自我投射嗎?」
Veronica聳了肩,「我並不認為你的類比恰當,你是在逃避這個問題嗎?」
無疑,她是將她的職業病犯在了他身上,陳岩不喜歡被人這樣的態度審問,但還是忍了,將問題拋給了她,「那你希望她怎樣?」
「我不希望她因為你而犧牲自己的人生方向。」
「那你不要跟我講,去跟她講。」陳岩沒了多少耐心,「你為什麼不能信任她?你為什麼覺得她會為了我,去犧牲自己?」
Veronica愣了下,「她年輕,難免不成熟。」
「你有跟她打過交道嗎?你知道她內心很成熟嗎?她不想做的事,她就不會去做,我也沒辦法逼她。」陳岩無意去戳她隱秘的脆弱處,他沒這麼無聊,「同樣,我為她做了什麼,也用不著告訴她,讓她有虧欠感,讓她為我犧牲。」
陳岩站起身,低頭看著她,「我覺得,在這件事上,我們應該有共識。」
他說完就離開,這個年輕人追求效率,篤定她不會開口後,就立即離開了。沒有多留一分鐘,也沒有對她有任何疑問。
然而直到此刻,Veronica都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什麼。
她讓人去查了,但卻查不到他的身份信息。然而這種查不到,本身就是一種信息。他位於何種階層,以及在那一階層中的地位,都在這樣的封閉中不言而喻。
一點推理,有存在這麼一種可能,她就跟他見了面,試圖從他得到驗證,再得到點東西。然而他這人說話,很注意,也很難讓人抓到漏洞。他的警覺性之高,她沒有再揪住了細節多問什麼。
但她依舊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分析出點什麼,並且她能肯定他說的是真話。
Veronica拿著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著,列出了幾點之後,她換了個新的方向,再打電話拜託了人去查。
她習慣了將理性放在情緒之前,打完最後一通電話後,太陽已經徹底落下了。
一時的無所事事,Veronica卻在想著他說的,不讓她有虧欠感。
許嘉茗回到酒店時,他並不在,桌上多了袋巧克力。
她拉開椅子坐下,拆了顆巧克力送入口中,味道很醇,帶了點甜味。
明天就是追悼會,地點就設在家中,已經布置好了。爸爸的照片是她選的,她選了張笑著的他。
吃甜的,會讓人的不開心少一點。可能是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閒下來的她,還是好難過,她又拆了一顆巧克力。
陳岩進來時,看見她趴在桌上看著窗外的晚霞,旁邊已放了幾個巧克力的紙殼。
「好吃嗎?」
許嘉茗點了頭,「好吃。」
陳岩也拆了顆巧克力,站著看了發呆的她好一會,「吃晚飯了嗎?」
「沒有。」
「我帶你出去逛逛,隨便找點東西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