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靠在太師椅里,手撐著椅面,想要坐起來,卻根本使不上力,像是個廢人一樣。
沒一會兒,陸酩從外面回來,端著一個漆盤,盤上放著一碗湯藥和一盒瓷瓶裝的藥膏。
他將漆盤放到桌上,知道牧野手裡沒力氣,將藥碗至牧野嘴邊,「喝藥。」
牧野的頭向後撤了撤,眼神不善,「緩解女兒酥的?」
「緩解頭疼的。」陸酩不咸不淡道,「早上的藥不喝就沒了,沒力氣就忍著吧。」
「……」牧野惡狠狠地盯著他,「等我有力氣了,第一個殺了你。」
陸酩忽然笑起來,唇角輕勾,對她大逆不道的話並不在意。
「藥還喝不喝了?不喝拿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越來越沒力氣的緣故,牧野對於疼痛的感知也越來越強烈,頭疼和肩膀後背的疼一起來了。
她不想跟自己過不去,把嘴湊到了藥碗邊,由著陸酩替她餵藥。
喝完藥以後,牧野突然出現一陣眩暈,眼前閃過模糊不清的景象,她隱約能夠看到滿目的紅色,不是血的顏色,更像是大婚之禮上,張燈結彩,鋪張耀目的紅。
她的掌心按在額角,眉頭緊緊鎖著,閉著目,陸酩見她如此反應,出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牧野晃了晃腦袋,不願意告訴他自己看到的奇怪景象。
「……」陸酩深深地看她一眼,不再追問。
他將空湯碗放回漆盤中,又拿起盤裡的藥膏,打開精緻的蓋子,一股藥草清涼的味道在室內彌散開來。
「把衣服脫了。」陸酩命令道。
聞言,牧野打了一個激靈,眼神瞬間警惕,餘光瞟見了桌案上的宮裙,裙擺像是紅石榴花般散開。
她死死咬牙,不肯屈服:「你若要我穿這身宮裙,不如殺了我。」
陸酩的視線凝著她,牧野的一雙眸子現在還是紅的,眼睫濕潤,裡面含著不帶掩飾的恨意,如芒刺,刺痛了他的眼睛。
陸酩知道是他做過了火,以她現在的認知,怎麼能接受這樣的折辱。
但他也沒想到,方才牧野嗆他的兩句,還放言要離開,輕易就將他的怒氣勾了起來。
許久,陸酩發出輕輕嘆息,讓步道:「孤不讓你穿了,方才是孤失禮。」
他難得一見地溫聲細語道:「這宮裡不比在宮外,你一個人往外跑,身上還不便利,若衝撞了哪個不長眼的,孤又不在你身邊,沒法護著你,回頭難道讓孤在滿宮的水井裡去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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