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酩:「孤。」
牧野露出懷疑地眼神看著他,寫道:「你能行?」
陸酩掃了眼她的字,字裡行間透著對他的質疑,陸酩闔上眼,閉目養神,不再搭理她了。
牧野見他擺出一副安然的模樣,話又說不出來,急得上火,行軍打仗可不是陸酩這樣的王公貴族想當然,鬧著玩的。
送牧野回了太守府,陸酩騎上馬,去了駐紮在城外的軍營。
牧野受傷後身弱,在地牢里受了凍,也可能是在裡頭沾了些不乾淨的邪氣,午膳過後突然發起燒來,她喝了顧晚的藥,昏昏沉沉睡到了傍晚。
陸酩直到傍晚才歸,歸來時,正好牧野轉醒,聽見屋外陸酩和沈凌的聲音。
「吃藥了嗎?」
「午時三刻吃的藥,睡了兩個時辰。」
「還在睡?」
「嗯,裡頭一直沒動靜,殿下可要我讓顧大夫進去看看?」
陸酩沉默一瞬:「算了,讓她睡吧。」
他轉而囑咐沈凌:「孤今夜要啟程,你在這裡等到沈仃來了,再趕上隊伍。」
聽到這裡,牧野終於躺不住了,撐著身體從榻上爬起來,怕陸酩下一刻就出征了,鞋都來不及穿,踉踉蹌蹌地衝到屋前,打開門。
沈凌察覺到屋子裡頭的動靜,垂下眼,以很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屋子附近。
牧野打開門,正好對上了陸酩的目光,清泠泠的。
陸酩見她穿一件單衣,披散著頭發,還赤著腳,皺了皺眉,邁步進屋,關上了門,擋住了外頭的寒意。
麻核的效果散了,牧野此時終於能夠說話了,張口便問:「你今夜就要動身?」
「嗯。」陸酩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走回榻邊,讓她老老實實躺回床上。
牧野著急勸道:「殿下你安居奉鏞,沒有過戰場的殘酷歷練,如何能夠帶好兵,五萬士兵的性命,全在將帥的一念之間,殿下交給臣去就行了。」
陸酩站在榻邊,靜靜凝著她,一聲不吭。
許久。
他緩緩開腔,「若是裴辭帶兵,你可會信任他?」
牧野不假思索道:「先生師從鬼谷,擅長兵法奇謀,若有他在,我自然信任。」
「……」陸酩的臉色陰沉下來。
「你知道裴辭在鬼谷待了幾年?」
「五年。」牧野記得裴辭遊學離開了那麼久。
陸酩輕嗤:「鬼谷里教的那麼些玩意兒,他也要學五年。」
對人人神往的鬼谷派,他的語氣里卻透著不屑。
牧野才想起來,陸酩也是鬼谷出來的,不滿道:「你厲害,那你學了幾年?」
陸酩聽不得她話里話外夾著諷刺,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