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極見她如此堅持,竟然也面露懷疑,他的確也想要的是另一個結果。
「等著!」他說完,掀開帳簾離開。
半個時辰後,莫日極從不知哪一個部落虜來了一位胡醫。
胡醫學的是中原醫術,依靠把脈和經方治病,在草原里四處游醫。
牧喬將手放在桌上,莫日極陰沉著一張臉。
胡醫在莫日極凌厲的光壓下,戰戰兢兢地替她診脈。
「如何。」莫日極問。
胡醫收回手,小心翼翼道:「確實是孕脈,應當是有近兩個月了。」
不光莫日極的臉沉了。
牧喬的臉色也未見多好看。
胡醫走南闖北,行醫十幾年,還是頭一次見把出喜脈,一對夫妻,兩人都不高興的。
他囁嚅兩下,繼續道:「不過看脈象,胎兒有些不穩,胎氣較弱,需要好生保養才行,不然有落紅流產的可能。」
「我先開一張安胎的藥方,夫人先喝著……」
胡醫的話尚未說完,莫日極便徑直打斷道:「你直接開一副打胎藥。」
牧喬狠狠踹了莫日極一腳,冷冷地看著他。
「你閉嘴。」
莫日極的目光死死盯著牧喬,她就算如今身困此處,對他也從來不曾有過屈服,就算現在了,也是這副樣子,還敢叫他閉嘴?
她知不知道,敢叫他閉嘴的人都死了?
胡醫躊躇,不知所措,問道:「是保胎還是打胎?」
莫日極:「打胎!」
牧喬:「保胎。」
他們的話在同一時間響起和落地。
牧喬的語氣淡淡,卻好像已經下了決心。
莫日極瞪著牧喬。
牧喬問:「你不想當它的爹?」
「……」莫日極一怔,「你說什麼?」
莫日極不知是該憤怒還是該高興。
憤怒牧喬好大的膽子,竟然想讓他給一個不是他血脈的野種當爹。
但當牧喬問出這個問題時,他又有些高興。
雖然他們已經在草原和天地的見證下,舉行了成婚禮。
莫日極卻覺得,這一場婚禮,是他用計謀得逞的,牧喬未必會認下,安分地留在草原。
可牧喬卻讓他當她腹中孩兒的爹,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這一個孩子,有了更真實和確定的羈絆。
莫日極同意了。
「可以。」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