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喬將衣褲放下,擋住了獸骨,從外看,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她往前走了兩步,身形搖晃,雖然駕馭尚不熟練,走得緩慢而遲滯,但比起被這一年被困在輪椅上,要強上許多。
這一套骨器,牧喬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與之磨合,但阿音等不及了。
牧喬正要走出去,卻聽見帳外傳來阿音熟悉的哭聲,清脆有力。
牧喬迫不及待要走出去,卻在跨出一步後,沉下心來,坐回了輪椅上。
她坐在輪椅上,滑出營帳,一眼看見了站在營地中央的阿音,她小小矮矮,完好無損,被來回走動的殷奴人罩住,淚眼朦朧地仰頭盯著莫日極。
莫日極坐在木墩上,外袍推到腰間,露出半個肩膀。
巫醫正在為他取射進肩膀的羽箭。
阿音見到莫日極身上流出的血,嚇得止不住哭。
牧喬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阿音!」牧喬喊道。
阿音聽見了牧喬的聲音,抬起頭,看向她,很快哭得更大聲了,撲進牧喬的懷裡。
阿音哭喊道:「壞人!壞人!」
牧喬抱著阿音,她的身體柔軟,鮮活。
牧喬止不住地顫抖。
從始至終,沒有再看莫日極一眼。
莫日極扯起唇角,譏諷道:「慶幸她還活著?」
「你知道我這一支箭是怎麼來的?若不是我,陸酩射的就是阿音。」
聞言,牧喬的眼睫顫了顫。
她一言不發,將阿音摟得更緊,渾身發冷。
莫日極的傷處理過後,帶著整個阿拓勒撤離。
即使牧喬的雙腿殘廢了,莫日極也不放心她,將她抱上馬,和她共乘一匹馬,又將阿音交給了那海。
阿音在那海的馬上坐不安分,鬧著要跟他們騎一匹。
莫日極這次沒有理會她的吵鬧,揚鞭,加快了馬速,帶著牧喬走到了隊伍最前,將整個阿拓勒甩在身後。
凜冽的風颳過牧喬的側臉,一陣生疼。
「你們要輸了?」牧喬問。
莫日極掐著她的腰,用力一握,好似發泄。
「閉嘴。」
牧喬卻笑了起來,繼續道:「可惜這一場仗不是我來打。」
她連逃跑的機會也不會給莫日極。
莫日極被她徹底地激怒了,鬆開韁繩,伸手要去堵上她的嘴。
牧喬眸光一閃,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她用腰間的力量控制著獸骨,帶動雙腿發力,用力夾住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