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喬還愣在原處。
阿音眨眨眼, 抱住她的腿, 仰起頭, 不解地望著她。
牧喬終於回過神來。
「你怎麼出來了?」
阿音:「娘親怎麼了?」
牧喬搖搖頭, 未答。
她心不在焉地陪阿音和顧晚又玩了一會兒。
阿音仿佛感覺到牧喬有心事, 對捉迷藏也不再那麼熱衷, 沒多久就說要回去了。
牧喬沒有等顧晚回來,帶著阿音離開了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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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被急召進宮, 是因為陸酩的蛇蠱發作,要替他施針,以緩解蛇蠱帶來的疼痛。
陸酩雖然早就服用了還魂丹,已是將死之人,不必每月都要服用牧喬的血,但會一直受到蛇蠱的折磨。
顧晚見過能忍的,卻沒有見過像陸酩這般能忍的,陰蛇在他的奇經八脈里啃噬,臉上還能不形於色。
若非顧晚把過他的脈,能感受到他脈里的蓬勃紛亂,像是油盡的燈燭,最後熱烈的燃燒,最後的迴光返照,否則當真要被他表面看似正常的樣子騙過去。
顧晚替陸酩施針結束,陸酩靠在御椅里,眉眼間透露出疲憊之色。
他抬手擰了擰眉,開口緩緩問道:「髓血取出以後直接服用,蛇蠱便能解了嗎?會有什麼不良反應嗎?」
顧晚收拾藥箱的動作一頓,回答道:「按古籍記載,不會有不良反應。」
「但……」顧晚囁嚅兩下,「若是皇上取了髓血,傷到命門督脈,恐怕會下肢痿痹,不利於行。」
聞言,陸酩不再言語,漆黑一團的眸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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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喬想了一晚上蛇蠱的事情,回憶著每一處有跡可循的細節,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越想越覺得可怕。
她第一反應就是陸酩給他自己和她分別下了蛇蠱,但又覺得哪裡不對。
陸酩若是想用蛇蠱控制她,他身上不該有蛇蠱才對,而應該只是她的蛇主。
讓她受盡折磨,為了喝到他的血,像他求饒,被他掌控。
更何況,若陸酩真是她的蛇主,為何她中蠱兩年多來,竟然能做到讓她無知無覺,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的血,又當真是控制了陸酩嗎?
牧喬有些懷疑了。
陸酩怎麼會做這樣不利於他的事情。
牧喬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她決心找一個機會,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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