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讓他聊以慰藉的,是他知道,那是陸酩逼她的。
牧喬是為了他,才屈服於陸酩。
裴辭勾起唇角,用他一貫無害溫和的笑意遮掩他內心的一切。
「怎麼會呢。」
「我會將阿音視如己出。」
牧喬:「不必視如己出,先生可以當她的舅舅,待一切安定下來,先生早日給她找一位舅母才是。」
裴辭唇角的笑意停在那裡,許久不變。
「別多想了,你只是現在還不習慣。」
裴辭抱住她,在她的額角輕輕吻了一下。
牧喬渾身都僵住了。
裴辭感受到了她的僵硬,終於不舍地鬆開她,他垂下眸。
牧喬始終躲避他的視線。
裴辭知道要讓牧喬適應他,需要循序漸進,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他有的是耐心。
裴辭不再久留,他離開時,牧喬望著他的背影,在院中站了許久。
她與裴辭告別過許多次,這一次,是最後一次。
牧喬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之間會如此收尾。
她可以對裴辭所有的行為都不置一詞,但唯獨,他不該動阿音的。
「沈凌。」牧喬突然開口。
樹影窸窣,沈凌從樹上落下,悄無聲息。
牧喬問:「陸酩的遺詔呢。」
沈凌抬起眼,眸光閃動,看向她。
-
第二日,牧喬依然沒有去上朝,但卻進了皇宮。
她去了未央宮。
皇后的寢宮。
除了封后典儀那一日,牧喬踏足過這一處外,之後她再也沒有來過未央宮。
若非留在牧府書房裡的那一枚鳳印就擺在她的兵符一旁,牧喬時常會忘了,原來她還有這一重身份。
陸酩的皇后。
綠蘿一直守在未央宮。
見到牧喬出現,驚訝地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牧喬換上了皇后的服制,綠蘿為她梳妝。
綠蘿一向手巧,將她裝扮得華貴美麗。
牧喬凝著鏡中的自己,陌生而熟悉,是她再也不想變成的樣子,被繁複的衣裙,沉重的珠寶裹挾。
她淡淡開口:「去請皇上來一趟。」
-
裴辭望著坐在亭中的牧喬,愣神許久。
牧喬抬起眼,朝他笑起來,就連明媚的陽光此時也暗淡了。
「先生來得正好,我煮了你愛喝的茶。」
終於,裴辭回過神來,但目光卻依然凝著牧喬,仿佛將她深深的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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