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一旦與他人掛鉤,總會充斥著幻想主義色彩,許詩晚一遍遍告誡自己,卻還是會沉迷深陷。
今天的拍攝內容順利完成,宋韻成團隊準備離開珠彥體育。作為主負責經理的方良和項目主負責人的許詩晚自然要陪同。電梯裡,方良一直喋喋不休,宋韻成雖然覺得有些聒噪,但也禮貌回應。
沒想到從電梯長廊走到大廳,剛過轉角,宋韻成就被一個剪輯部實習的小姑娘撞到,還灑了一身奶茶。
看著怯懦懦的小姑娘,宋韻成說了句「沒關係」就先去了洗手間整理。許詩晚也跟了過去。
灑的面積不大,很容易清理,可沒想到兩人回來的時候,方良還在訓人:「你怎麼走路的?眼睛長哪裡去了?長腳上了?!怎麼做什麼都冒冒失失的?!」
小姑娘眼眶都紅了,一個勁的道歉,說,剛剛電腦卡住,做的計劃書全沒了,所以有些著急。
方良還在繼續。
宋韻成實在不喜歡這種拿腔拿調,壓迫下屬的人,忍了又忍,可方良還在繼續,她走上前,微微擋住那個小姑娘,聲音很平:
「方總,我沒事。」
本來想拍馬屁,沒想到弄巧成拙,方良面子掛不住,看著那姑娘,語氣依舊差勁:「還不走?看著你我就心煩。」
許詩晚突然反應過來,「你的計劃書是今天要交給我們部門的?」
小姑娘不敢看許詩晚,點點頭。
方良是個不管事的,一聽見部門出問題,溜的比誰都快。許詩晚走到大廳休息區,看著黑屏電腦,臉色不是很好。
忽地,感受到一股熟悉地清冷凜冽的初雪氣息,許詩晚抬眸,只見宋韻成傾身向前,修長骨感的手指點了點滑鼠,又垂眸看她一眼,聲音很輕卻讓人心安下來:
「我來。」
兩人靠的很近,宋韻成左手放在許詩晚椅子的靠背側邊,從外人看來,好似把她攬在懷裡,簡直曖昧極了。
周圍神經變得敏感,許詩晚感覺自己的心跳聲逐漸加快,好似鹿撞,又似鼓敲,呼吸好似都變得輕淺起來,小心翼翼。
不過一秒,宋韻成起身,拉過一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許詩晚好似從慌亂中抽身出來,終鬆了口氣。
宋韻成半挽著發坐下,幾縷碎發垂落,她抬手扶了一下金絲邊眼鏡,而後專注手上動作。很難用言語形容這種感覺,許詩晚看著宋韻成,她覺得宋韻成既像冰冷凜冽的山川,又好似和煦的微風,既清冷,又溫柔,明明高不可攀,卻又願意沾染塵埃。
許詩晚喜歡語言學,還曾經用馬甲發表過文物報刊。她覺得世間萬物,都可以用言語為筆描摹杜撰,這是世人賦予文字最高級別的浪漫。
而宋韻成則是她劃分概念里,最獨一無二的存在,是她的繆斯。
她的散文集裡,全都與這清風明月相關。
「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