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成穿的休閒外套,雨滴沒那麼容易滲透。而許詩晚就不一樣了,她穿的針織開衫,現下半邊肩膀已經濕透了。坐在公交站牌下,雨滴落地漸起的水珠落在兩人鞋側。
許詩晚的頭髮濕透了,有水珠滾落。她剛打了個噴嚏,一道身影罩下來,裹著十清冽的沐浴露香氣,宋韻成給她披上了外套。
兩人離的很近,宋韻成的手還停留在衣服中央,把衣服中間攏了攏,應是怕她著涼。
「你怎麼辦——」
宋韻成只是抬手,替她把發梢的雨珠拂掉,而後回:
「我不冷。」
許詩晚體質不太好。高中每次換季總會生病。宋韻成記得有次她大姨媽恰巧發燒,跑操的時候差點摔倒,最後是她扶住了許詩晚,把許詩晚背去了醫務室。
所以,現在,許詩晚淋了雨,她有些擔心。
許詩晚明顯還想說什麼,只見宋韻成突然湊近,雙手從她耳側擦過,宋韻成很輕地將許詩晚身後的頭髮都從她的外套內撥了出來,而後用隨身攜帶的絲巾,替她擦掉了頭髮上的水珠。
許詩晚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兩人靠的極近,呼吸交織糾纏在一起,雨還在下,可這一刻,許詩晚感受感覺不到其他。她能看清宋韻成鏡片下的那雙眼眸,深邃透亮猶如繁星,不自覺得引人入迷。
她突然想到,在臨汀那次,葉漫穿過的那件衣服,她昨天在衣櫃最底層角落看見了。宋韻成再也沒有穿過。
「你冷不冷?」
宋韻成開口詢問。
許詩晚搖頭,回:「不冷。」
再三確定後,宋韻成才送來手,兩人並肩而坐,靜靜聽著雨幕。
頓了幾秒,她低頭,看了眼訂單,司機還有兩公里。
忽地,宋韻成感覺到旁邊的溫熱,只見許詩晚湊近了一點,而後略微向前,替宋韻成擋住了風口。
偏過頭,眼前的身影小小一團,披著她的外套,松松垮垮搭著,大了不少。只露出那張素淨的小臉,可宋韻成的心所好似被人捏了下。
許詩晚總是在一些很小的事情上有些極強的敏銳力。比如,上次送她的山茶花,比如給她擋風等等。
宋韻成看著許詩晚,突然產生了一個很強烈的念頭,她想面前這人,長長久久地在她身邊。
也許,她和許詩晚的緣分相遇,遠比她自己想像的要早。
許詩晚醉酒的話,她並沒有忘記。
是不是在我所不知道的瞬間裡,你已經向我靠近了,小晚。
龐加萊回歸說,在一個封閉系統內,任何粒子在經過漫長的時間後,必然回歸到其無限接近的初始位置。
那我們能否,回到最初的那種,獨屬於你和我的相處時光?
宋韻成突然伸出手,抓著她的手腕,許詩晚回眸,兩人對視,只聽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