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在一片冷硬的電子機械提示音中,被消然殆盡,好似荒原中攢動的火苗,卻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再無聲息。
沒有接聽。
沒有回應。
這一刻,沒有任何辦法,許詩晚只是平淡地接受了這樣的情況。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許是那些夢境不斷在她記憶里交叉盤旋,她現在格外地想黏宋韻成。
但現實原因,又不得不讓她一次次妥協。
拿出藥膏,給自己塗抹在傷口處,許詩晚緩了緩心緒,閉上了眼。
壁燈暈染出暖色光暈,許詩晚睡覺很安靜,小小一團身影,絨毛般的睫毛輕微抖動,小臉素淨,鼻側的淺痣都小巧可愛,整個人軟糯地不行。
許是熟悉了宋韻成的氣息,許詩晚竟然一瞬間難以入睡。
起初不斷翻身,不知過了多久,許詩晚竟然迷迷糊糊睡了去。
許是思慮太重,她竟做了噩夢。
第086章 即將掉馬
許詩晚時常會在想,
在當今框架下限定的一切規則世俗,
難道真的不能改變嗎。
我首先是我,
其次才是任何人,
才是別人生活里的碎片,
所以為什麼要活在別人的眼光里?
但大眾的評判又是窒息難言的,許詩晚很早就知道這一點。
器材室的衝突並不是終章,許詩晚在醫院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迷糊中醒來,一眼就看見了拉著她的手,眼眶紅紅的孟雯。而許凌業站在另一側,眉頭緊鎖。
十幾歲的年紀,衝動、莽撞、鮮活也富有生命力,是最好的、最值得放縱的,但也承受著諸多消磨,無法自渡調節。
她轉醒後,腦海中不斷盤桓著「宋韻成家人會覺得你噁心,會讓你們斷了聯繫」、「你快去看病」這些惡毒的語言。心好似就一隻大手無形的牽引拉扯,綿而細的陣痛。
世俗的惡意總是鮮明又直擊人心。
呆愣住,看著焦急去請醫生的許凌業和抱著自己哭的孟雯,許詩晚有一瞬間大腦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