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麥的女孩是許詩晚的老粉,所以察覺到許詩晚的不對勁,便試圖引導話題向另一個方向發展,但卻沒想到,輕喚許詩晚幾聲後,還沒反應過來,沉默片刻又聽到了輕微的啜泣之聲。
「我,我不知道。」
許詩晚的嗓音還透著微啞,像是小獸般的嗚咽,又像是紅楓墜落入地,帶起的片片蕭瑟的涼意。
「我,我變得很懦弱,」許詩晚痛苦地揪住自己的頭髮,整個人縮成一團,像是纏鬥的野獸,那雙眸子發紅的厲害,聲音幾度哽咽:
「我變得不像我自己,甚至於,我剛剛還衝她發了脾氣。」
其實,這不是她的樣子。
她也覺得自己最近好似變了個樣子,但她就是很焦慮,忍不住會多想,控制不住自己。
而且,剛剛其實本不想哭,但看見她們發的彈幕,也許就是那一瞬間,那些心緒發酵,讓她忍不住鼻頭一酸。
偏偏這個時候,上次那個黑粉竟然又換了另一個馬甲進來,開始刷屏:
[所以,我說的話應驗了]
[這不就是自取滅亡,毫無意義]
[怎麼?還佩服你的孤勇嗎?]
這兩天精神恍惚,甚至於許詩晚都忘了開變音。直播粉絲起初是覺得「音韻」太太的聲音好聽,也暗戳戳的不點明。但現在聽見她小聲哭的尾音,也都焦急得不行。部分在彈幕安慰,還有的在和那個黑粉互撕。
這一瞬間,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才註冊的發了這樣一條評論:
[飛蛾撲火的那一刻是自由意志的追尋是兩相成就 不是自取滅亡]
(當然,是有兩種說法,我選取的是後一種)
許詩晚匆匆說了句抱歉,說沒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給大家添麻煩了,便切斷了直播。
而後,沒幾分鐘,聽到別墅的響動,緊接著,門被敲了敲。
許詩晚深吸幾口氣,逼回眼底的淚意,打開門,宋韻成站在外面,而旁邊站著另一個人,正是葉漫。
葉漫手上還拎著一個塑膠袋,誰曾想,她竟然趁著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直接進了許詩晚的房間。而後,還把門也反鎖了。
宋韻成抓著門把手,秀眉輕蹙,剛想開口,裡面的人卻先她一步,「韻成,你放心,我什麼都不做。」
握著把手的那雙手一頓,宋韻成斂眸,最終鬆開了。
許詩晚已經很久沒見過葉漫了。甚至可以說,從和宋韻成戀愛後,葉漫好似就已經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
「你來幹什麼?」許詩晚實在對葉漫這個人沒什麼好感。
葉漫看著她,自顧自走到沙發麵前坐下,從塑膠袋裡拿出兩瓶易拉罐啤酒,把一瓶推給她,而後自顧自地開了一瓶,開始喝。
葉漫其實是很文靜的長相,黑色長髮,穿著素白色長裙,很難會把這麼文靜的長相和她的喝酒的樣子聯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