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晚摟著宋韻成,手落在宋韻成腰側的力道不斷收緊,思索片刻,還是放心不下,她便問:
「韻韻,我老爸今天回來,是因為你去找過他嗎?」
許詩晚仰著小臉,那雙澄澈透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濃密漆黑的長睫向下悠悠垂落,像蝴蝶的翅膀般纖顫,看著乖巧極了,也勾得人心癢。
宋韻成斂眸,眼底閃過幾絲情緒,而後應了聲,「是我。」
她湊近親了親許詩晚的眼皮,好似要將那隻振翅蝴蝶虔誠吻住,
「我,知道你狀態不好,不僅是因為梁老師,而且你總是有種悲觀的情緒在出櫃這方面。我知道你怕遇上秦母那樣的事情,這在你心底過不去。」
「那天晚上你給我電話,講了梁老師的事情,還有我們之間的感情。你當時的狀態簡直差勁到了極點,我來看你,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你的心病,不止在梁老師,還在於家庭的對你的接受程度。」
說到這裡,宋韻成斂眸看著她,「抱歉,小晚,我自作主張,先去了彥寧找許叔叔坦白。」
許詩晚急著搖頭,「不怪你,我給要謝謝你,韻韻。」
許詩晚當然知道無論宋韻成做什麼都是為了自己好,而且如果不是宋韻成這樣把她的爸爸媽媽帶來別墅,一家人團聚吃飯。她肯定會慫,會思慮過重,不敢邁步向前,怕失去親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許詩晚摟住宋韻成腰的力道逐漸收緊,聲音也悶悶地,「其實,還是我太懦弱。」
是我不敢,是我害怕。
話音剛落,唇瓣卻被人不輕不重地啄了下,宋韻成看著她,金絲邊眼鏡下,那雙眸子好似籬落疏疏下的明月星河,又好似夜幕黑暗下得瑩瑩火光,令人心生悸動。
而後,她的嗓音也如脆玉般清雋,滌盪人心,只聽她道:
「晚晚,如果什麼都要你開口,那我才是真的懦弱。」
就是在這一刻,這一瞬間,許詩晚驚覺,
原來,宋韻成比她想像的,還要更愛自己。
窗外有細雨紛擾,滴滴答答,擾人清夢。
茂清的夏天好似一直是這樣,悶熱又陰晴不定。
許詩晚感覺自己胸腔熱意發燙,內里的小魚正咕嘟咕嘟吐著泡,她突然想更大膽一點。
退來一步,牽著宋韻成的手走到窗邊,她打開一點窗戶,把手伸了出去,有雨霧落下。
很小的雨,比下午的太陽雨還要小。
但許詩晚偏過頭,看著宋韻成,眨巴著眼睛歪頭笑了下,聲音軟糯地像在撒嬌:
「韻韻,我現在有點睡不著。如果我說,我想出去走走,你陪著我,可以嗎?」
宋韻成也明顯看見了窗外的細雨,但她只是很淺地笑了下,而後湊近親了親許詩晚的唇,反問道:
「為什麼不可以?」
這句話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