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太意外。
他又有點疑惑,是不是很久以前、在他沒穿越到修真界之前,他的家人就是這樣的呢?所以他不覺意外,也不太難過。
唯有失望。
失望於自己曾經所執著的東西竟是鏡花水月。
但這畢竟是支撐他掙扎著挺過千年時光的念想,時間賦予了厚重的濾鏡,讓他在日復一日的不甘、忿恨中逐漸迷失,遺忘了木家根本不是他夢裡的之家、安心之所。
也難怪,他之前竟然會冒出與眼前的男人組成一個兩人的小家,比回到父母家更好的念頭。
一切本是有跡可循。
不需要確認,木緋嶼已然認可克萊恩單方面說辭的真實性。
「魔尊,趕快結契,你要撐不住了!」小天道又一次急切催促。
木緋嶼細細端詳他的結婚對象,非常平凡的五官,平凡到扔進人群幾乎找不出來,更別提普遍高顏值的修士群體裡。
可是這張臉在平凡普通之外,又顯得十分違和。
木緋嶼原本的身體不曾修煉,識海未開,然他眼力過人,看得出這張臉的皮相與骨相不符。仿佛畫皮鬼披著人皮。
星際有沒有鬼他還不清楚,但有另一種非常普遍的可能。
整容。
木緋嶼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哪有人整容不往好看里整的,整得這麼普通,對得起在臉上劃拉的那些刀子嗎?
他的結婚對象,好像有億點不對勁。
和這種人結契為道侶,木緋嶼根本……根本沒別的選擇啊!
結婚證都打了,還能當場離了再抓一個來結怎地?
而且按天道的說法,這個人命不錯,能鎮住他。再從協議內容來看,人家不圖他,相反還挺厚道。並且與木家不是一條心。
以上種種都意味著,只要與此人結契,他就能脫離過去的紛紛擾擾,遠離熟悉的曾經的親人,與一個陌生人開始新生。
「我們……結婚了。」木緋嶼努力適應星際時代的語言習慣,開口說道。
克萊恩挑眉,等待他說下去。
「協議上的,我不在乎,但你……」木緋嶼氣息虛弱,卻堅定的揪住男人袖子,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未來,「要發誓,不能傷害我。」
克萊恩困惑的挑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