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道小聲驚呼:「爸爸!」
木緋嶼嚇得一把捂住毛球,跳起來趴到床邊,食指點在克萊恩眉心,放出神識探向對方道侶契所在處。
同心契的刻印在識海中,放在星際人身上,可能就存在於所謂的精神海里。
這樣做其實是木緋嶼下意識的做法,沒想到他的神識當真探入了一片仿似識海的區域。
木緋嶼的神識「看」到一片幽深星海,視野內一半璀璨星光,一半黯淡無光,甚至被漆黑的不知名物質遮蔽。
木緋嶼滿腹疑惑,分化一小絲神識探向黑暗處,卻震驚的發現神識甫一入黑暗就失去感應,再向里放入更多神識,那黑暗的部分忽然涌動起來,瞬間將神識攪碎。
木緋嶼猛地收回神識,起身去病房門口對外面站崗的人說:「我老公暈倒了。」
門外的兩名士兵大驚,其中一人連忙跑進病房按下呼叫鈴。不到一分鐘便有醫生衝進病房,對著克萊恩一通檢查,然後說:「精神力透支。家屬,病人剛才動用精神力了?」
木緋嶼頓了頓說:「他剛剛用了精神力屏障。」
醫生頓時沉下臉,「胡鬧!本來就精神力受創,怎麼能現在使用精神力?想徹底精神力崩潰是吧?家屬怎麼看護的?」
木緋嶼被問懵了,他根本不了解精神力,不知道克萊恩的傷勢究竟如何,更不知道建立精神力屏障需消耗大量精神力,對此時的克萊恩負擔極大,以至造成這樣的後果。
偏偏克萊恩是在他提出有沒有辦法不讓外人聽見他們對話的問題後這樣做。
豈不是說人是他給害的?
木緋嶼蹙著眉搖頭不說話,小天道見他表情不對不敢多問。
沒一會兒邢以芮匆匆趕來,聽完醫生的診斷把目光投向了木緋嶼,眼神不善說:「木少,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吧?我派人送出醫院。」
木緋嶼目光轉冷,回視邢以芮的神情不卑不亢,餘光瞥著醫生給克萊恩治療,語氣冷硬道:「我老公尚昏迷不醒,你要送我走?」
邢以芮皺眉說:「我沒別的意思,但木少大概也不懂怎麼看護傷患。我離開前還挺有精神的人沒幾分鐘就精神力透支昏迷……木少應該是今天才趕到塞卡星的,不如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再來?」
木緋嶼第一次見邢以芮就知道此人面上沒表現,實際上看不起自己。
正好,他看對方也不怎麼順眼。
好吧,他緋嶼魔尊只看得順眼克萊恩一個凡人。
「你以什麼身份要求我離開?」木緋嶼冷冷說。
邢以芮身為元帥長孫,從小到大隻見過奉承他的、嫉妒他的,從沒見過如此不給邢家面子,用這種口吻詰問他的。
「聯邦上校、藍佑上校遇襲事件調查員的身份,可以嗎?」邢以芮說著不客氣的話,儀態、用詞仍是體面的。
木緋嶼撩了下眼皮,打量一眼對方,淡漠轉身,一言不發便離開。
邢以芮連忙給旁邊的士兵一個眼神,士兵立即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