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纓只想看木緋嶼的笑話,不想舞到木誠海面前找罵,於是悄悄溜了。木新南猶豫了下,通知徐盛月的同時跟著一道去見木誠海。
克萊恩單手抱著崽,騰出一隻手輕輕按住木緋嶼後頸的腺體撫摸,alpha強勢的信息素亦在他的控制下化作繞指柔,一點點安撫一個憤怒的孩子惶惶不安的心。
「緋嶼,這件事不如交給你爺爺處理。」克萊恩試著開口,溫聲勸慰。
這樣的木緋嶼不對勁。和他的猜測相悖。
就好像……這是真的木緋嶼似的。
木緋嶼睫毛顫動,沒有應聲。
「木木。」小天道伸長小胖手想去抓木緋嶼的衣服。
克萊恩低頭糾正:「熙寶,要叫爸爸。」
木緋嶼和天道同時:「……」
「木木!」小天道堅持。
克萊恩顯得十分無奈,「不是媽媽,他也是爸爸。」
木緋嶼:「?」
想起魔尊那番「後媽」論調的小天道睜大眼,「啊?媽媽?」
克萊恩更加無奈了,「緋嶼,怎麼亂教熙寶喊人。熙寶,喊爸爸。」
好在傭人上來通知家庭醫生到了,克萊恩抱著崽去看醫生。木緋嶼見小天道對於看醫生沒有異議,便獨自留在房間。
他直接在柔軟的地毯上席地坐下,屈起雙腿,手臂抱住膝蓋,將臉埋在膝頭。
叱吒修真界的大魔頭像個小可憐一樣縮在自己的房裡,逐漸陷入多年前的記憶里。
一千年前的他,應該是恨的,恨辛小鳳把他生出來,恨她自己做已婚人士的情人就罷了,還要讓他做私生子,令他從小到大受盡白眼,沒人疼寵,沒有朋友,填不飽肚子。
曾經的他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可憐的小孩。直至穿越到修真界。
初入修真界時,他每日都戰戰兢兢,在死亡的陰雲下理解了過去生活的美好。
至少在星際的他,不用擔心某一次端茶倒水的水溫不對、或是進門時先邁左腳而被哪個魔將、魔君像碾死螻蟻一樣殺死。
魔宮中命如草芥,即便是魔將、魔君也常在廝殺,說不準過幾天就要換一波魔修。
他終於明白比起精神世界的幸福美滿,更多的人僅僅是能夠存活已是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