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突然想哭。
没出息的想要大哭一场。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坚强的,当初刚毕业就被关圣绑住一场婚姻,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觉得自己的父亲养大自己,她需要感恩,可是她并不知道,那场婚姻就是个坟墓,他的父亲只是用她来当摇钱树了。
半年的婚姻,她对自己的丈夫嘘寒问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让他好起来,可是好了,他好起来了,回报他的则是他无情地背叛。
有时候觉得她自己的运气挺背的,遇到的人,都是克她的。
被那段婚姻抛弃,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搂着小三出现,她都忍了,承认自己的没用和倒霉,可是为何,她再一次付出真心之后,还是这个样子。
何景岩,她感谢这个男人照顾她的一切,也感谢这个男人那么长时间对她的照顾,可是她到底还是不懂这个男人。
一点都不懂,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她却觉得何景岩这心更深,更不懂。
她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将那一抹浓重的苦涩咽回肚子,她抬脚,缓慢地朝市区方向走去。
不走还不知道路途遥远,这般漆黑如墨的天色,将前方的道路都遮掩了了起来,一眼望去,除了黯淡的路灯,便是除了黑色还是黑色。这浓墨的黑,仿佛望不到头一般,仿佛会就此断了回家的路,让人的心也变得空荡荡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要走多久才能够到市区,坐在车上不知道,这一走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手,身上,脸蛋,鼻子,所有一切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已经被冻僵。
或许除了那双还穿着雪地靴的双脚因为走路微微出了冷汗之外,所有的地方都是冰冷的。
她甚至想着,会不会就这样子被冻死在这个鬼地方。
会不会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某郊区道路上一个妙林女子冻死在街头,到时候估计会被整个南城的人笑话吧,因为这般笨的人应该没有了。
她还想着,要是她真的死了,方茴应该是最难过得,估计其他人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其他人关心她了吧。
可是她都还没有看到方茴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干妈还没当上来着。
冷风在那不识趣地吹着,风势较之刚才,变大了许多,吹着两旁的树叶沙沙地响。公路上偶尔会有一些车辆经过,不过都像是匆匆的过客一般,从她的身边疾奔而过。
估计她这般在路上行走,还会吓到别人吧,虽然她多想别人在这个时候能够停下来,问一问,要不要带她一程,可是这个社会大多是都是如此的,冷暖自如,不可能说因为她的存在,一个人在路上走,就会有人停下来看。
她都觉得整个人冻得快要不行了,快要死掉了吧。
在这么走下去,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到市区,或许还没走到市区,就已经冻死了吧。
被西北风吹的有些麻木的关小爱,好半晌才发觉有些湿冷的东西掉落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如梦初醒一般,才发现,竟然是一团团的水渍。
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下雨了。
可是这种省级公路上,哪里会有遮蔽雨的地方。
两旁也都是一些树木。就算是要避雨也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