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儿出事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和安王府有关,虽然最后还是牵扯到了嘉荣身上,但当查到那个被淹死的仆子和那袁集有联系的时候我还是松了口气。却是没有想到,嘉荣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却在一旁冷眼瞧着一切。堂妹?呵!莫不说对方身份究竟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认一个被逐出宗室的逆悖流放之人,怕是他心里对当年之时存有怨愤。难道他以为当年叛军得了手,安王府便能好处?”大长公主难掩失望。
姜文正也是叹道:“即便是当年叛军得手,那三位谁都不会愿意看到对方坐上那位置。这天下只会变的更糟,而一旦卫王失败,安王府也将荡然无存。”
“还有那身份不明的袁集,若不知道你我清楚卢家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宁国公府出手,不然还真让他给利用了。”大长公主冷声道。
姜文正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若是祁儿真的出了事,那事情就该是如何发展?”
大长公主一顿,随即眼底闪过一阵寒意。“罢了!就先让那些人安心的活几日吧!这么多年,他们还真以为本宫是个好脾气的。”
与海氏的战事沿海各州郡均受到波及,兖州百姓更是家园尽毁。李淼看到新上任的兖州知州上书,想到当地百姓这个年怕是要过不好了,便削减了年宴的一般用度,省出来的银子送添进了户部的赈灾银之中。因为这些银子是皇帝内库所出,自然是得了百官的一阵歌功颂德。
南周使臣带着比往年要多不少的贡礼来到了京城。李淼也未有难为他,让外事司的人带着他去了刑部大牢看望了在押的乐英其。
乐英其见国中来人,又是一项支持自己的左丞派来的。以为自己能有出路,满怀期待的望着使臣。使臣见乐英其还活着,虽然消瘦但无病恙,也是松了口气。然而瞧着乐英其满怀期翼的看着自己,使臣也只能是露着苦笑,无奈的摇头。
在海氏来袭之时,南周便已经得罪了他们,如今又如何能够为为了抗旨而谋害他们当朝一品大员女眷的人求情?留下性命,就已经是恩宽了。
在得知当朝要再选质子的那一刻,乐英其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了。左丞派了这人来,也不过是尽了最后的一点臣子本分罢了。
朝堂之上,南周使臣在一番歌功颂德之后,送上贡礼礼单。
李淼看着礼单,心里虽然早已知道南周今年送来的贡礼要比往年多些,却是没有想到竟是快要多一倍了。
南周使臣表示,这些都是南周国王在听闻兖州百姓遭难,因当时兵力有限,未能及时协助朝廷军队驰援兖州心生愧疚。南周朝廷倾其所有,宫中王室更是削减了用度,只求能够尽到绵薄之力。
南周使臣在表忠心的同时,更是为自己的国家哭着穷。作为属国,自是怕增加朝贡。今次是为了安抚才会付出这么多,但也不能让他们以为南周是个富庶之地。
使臣的话李淼自然是不会信的,但他也没想着今次之后真的借口增加南周的朝贡。不是他心软,能够忍受属国一步步的强大危机自身安危,而是……
李淼望向朝臣之中,站在最前的那人。虽然他不喜战事,可作为帝王,谁不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够有开疆辟土的功绩呢!
☆、巧的狗血
姜文正见李淼投向自己的目光, 微微颔首, 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南周近百年来一直安分,倒是让大家几乎忘了在他们臣服之前的野心。南周如今的国土也是当初他们借着李家天下内乱之时不断蚕食而得来的。如今虽然称臣, 可这几十年来南周国内还算稳定,国力也不短增强。现任南周国王还算老实,而这王世子如今瞧着怕是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
只是要起战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南周接临本朝,一旦起了战火, 牵扯的不仅是一方百姓。所以,现在就如他们之前所商议的,先给予南周安抚,然后在合适的时候给予以致命一击。这南周不能在留了,即便是要留,也不能再让他们如现在这般安生了。
那南周使臣是个心思敏慧的,他本已经做好了被冷待的打算,却是不想情况确实比预想的要来的好些。如今乐英其是戴罪之身, 能不能出去就得看这李淼的一念之间。而来之前,南周上下已经做好另送质子的准备,想着王上的决定,南周使臣余光瞧了一眼殿前高坐的李淼,心中有些不安。
而就在此时,礼部尚书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南周质子乐英其因触及刑律,现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依照律法, 身犯命案之王室勋贵理应贬为平民。如此一来,乐英其以平民的身份便不再适合代表南周王室。臣以为,理应要求南周王室再次选派合适之人,以替代乐英其。”礼部尚书缓缓说道。
南周使臣闻言,原本躬着的身子更加谦卑。
李淼冷哼一声,怒道:“乐英其胆大妄为,为徒抗旨不惜谋害他人性命,实乃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