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月止戈摇头,白皙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抹情绪。
钟琉璃放下书本,扫了眼他的身上,问道,“我瞧你方才神色便有些不对,可是被那和尚吓到了?”
顾妗宁与落安谈话的声音停了下来,顾妗宁将耳朵侧向两人的方向,听着钟琉璃的话,她便朝月止戈“看”了过来,想起先前的话,心道莫不是月公看出了什么?
“月公可是在生我的气?”顾妗宁突然笑问。
月止戈摇头,他怎么会生气,对方的想法本就没错,远的不,便是方才,假如渡己大师存了伤人之意,阿璃当时的片刻失神就会为她带来灭顶之灾。
若当真有那一日,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躯,怕是挡剑都要被人嫌弃太过单薄吧。
钟琉璃皱了下眉头,面无表情看向顾妗宁,“你了什么?”
顾妗宁暗道,没想到少主对月公还真有了点心思啊,居然跟自己较起真来了,不知此事被落绯烟知道会如何?
想起落绯烟那好色如命的风流性,顾妗宁恨不得这马车赶紧到楚州,这两女争男的戏码一定很有趣。
“你笑什么?”钟琉璃不满问。
顾妗宁假咳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将心里的幸灾乐祸给表现了出来,她忙回道,“我问月公可曾想过习武。”
钟琉璃看向月止戈。
月止戈笑着点头,“嗯。”
“可惜月公他体质特殊,不宜练武。”顾妗宁可惜道,又,“我曾听闻月公舞的一手好水袖,就想着若是月公能习武,我们颜楼的‘罗缠九天’倒是蛮适合他的。”
钟琉璃点头,心道顾妗宁所言倒是不错,这月止戈偏生要跟着自己,虽她自认有能力护他平安,但是凡事都有个意外,自己总不能时时照看着他。万一他真的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钟琉璃心想着,却见月止戈脸色渐渐苍白起来,目光也失了往日的那般光华,好似失了魂儿的木偶。
心口不由得一阵酸涩,他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些,所以觉得难过了,毕竟,他是那般的想与自己在一起。
钟琉璃叹息一声,心中越发难受起来,她从顾妗宁手中拿过那金蚕软甲。
罢了,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如今他有了这软甲,也算是多了件护身符,若当真出了事,她尽全力护着他便是了。
钟琉璃将软甲递给月止戈,启唇莞尔一笑,似是漫不经心脱口而出,“习武那么辛苦,你受那累做什么。再了,有我在旁人还敢伤了你不是。”
月止戈本来还有些阴沉的心情立刻就晴空万里,风轻云淡了。
是啊,他在想些什么?
不会武功便不会武功,这些年来他还不是好好地活了下来,再了,即使他不会武功,这世上又有几人真能伤到自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原来便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