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樹袋熊,手死死抓著他的胳膊,半個人也攀附在他跟前。
清淺的香菸氣息混雜著她用的那瓶洗髮水香氣,熟悉感讓人親近,心跳也沒緣由地加快。
宋瀝白側靠著,跟前是貼著他的溫軟的人兒。
他慢慢撥開她的手,心平氣和陳述:「你要是覺得兩個人睡不自在的話,我可以去沙發。」
溫綰磕磕絆絆,「沒有。」
「有還是沒有,你考慮清楚。」
知道他在給她台階下。
只要一句話。
就能緩解第一個同居夜晚的尷尬和不自在。
可是。
溫綰鑽入被窩裡,這次沒有往邊上靠,而是躺在中間的位置,抱著被子一角,小聲否認:「……沒有。」
過一會兒,又小聲解釋,「我睡相不好,怕你不習慣。」
所以,才想著,離遠一點。
上次也因為怕他家裡人不喜歡,所以見家長的事總想推脫。
她有一點逃避型人格,和討好性人格。
「有多不好。」宋瀝白沒有動身,掖了掖她那邊的枕頭,「我都會慢慢習慣。」
「就是……」
「磨牙打呼嚕說夢話?」
「都不是。」她扣著手指,「踢被子。」
「我可以幫你蓋。」
「我是說,搶你被子踢。」
「……」
也不是。
不能接受。
看她能安穩呆在中間的位置,宋瀝白側靠下去,背過去,「睡吧。」
「哦。」
溫綰枕在軟乎乎的枕頭上。
他背過去,她反而面朝他的位置。
腰腹間,仿佛還留有剛才指間的餘溫。
宋瀝白的反應好快啊。
她已經做好摔個底朝天的準備了,被他一把帶了上來。
她不好意思再避讓他。
溫綰閉上眼睛,想要平躺的時候,身側的男人慢慢轉過來。
月色涼如水。
漆黑的四目對上。
隱形中有一股暗流穿過。
無聲無息,無所作為的這般靜謐不可多求。
宋瀝白沉靜地,凝望她溫潤的小臉,「你剛才想好的便宜,還占嗎。」
「……啊。」
「不占的話我睡覺了。」
「……」
他好乖。
問得這麼禮貌。
乖得,她都想欺負了。
「那我——」溫綰情不自禁撐起來,「真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