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一會兒。
溫綰坐起來,揉揉眼睛, 「我總感覺今晚的事情有點不太對。」
紅燈停, 宋瀝白回頭看她,「哪裡不對?」
「你不覺得我們出來的太順利了嗎。」
聽民警講述,他們在很久之前就在打這一窩團伙。
各人花式作案犯罪, 卻一直沒揪到把柄和證據,他們進去的時候就可以看出, 窩藏地點非常隱蔽。
結果最後因為一場賭局,楊勁輕易放他們離開。
難道不怕他們報警嗎。
楊勁說他的目標是江景程,一直想要江景程死,後面卻只是對他拳打腳踢。
真要像電話里那樣放狠話,明明一刀就能了結完事的。
「我在想。」溫綰不確定地說,「他有沒有可能,故意放水?」
如果是的話,那麼依據是什麼。
「你想說。」宋瀝白補充說明,「他突然想金盆洗手嗎?」
「可能吧?」
楊勁在接到王佳依電話前後變化很大。
之前他真的想對江景程下死手,聽到王佳依的那番話後像是換了一個人。
除了對江景程的恨之入骨,多了一種埋怨自己的挫敗無助感。
似乎想更改自己這個混混的身份。
後來宋瀝白過來,給他個階梯,他自然而然跟著下來。
沒有釀成更大的過錯。
「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宋瀝白淡淡陳述,「這些年來楊勁沒有殺過人沒有販過毒,進局子的幾次是因為聚賭和打架鬥毆,最久的一次是他為工地工人討工錢而捅了開發商一刀。」
「你怎麼知道的。」溫綰再度疑惑。
「我來之前,已經調查過了。」
他沒像江景程那樣愣頭青衝過去,在趕過來的時間里他除了捕捉到關鍵信息,也留了第一手準備,就是江景程說的陰招。
另外一手準備則是警察。
溫綰意外,「原來你做了兩手準備。」
「三手。」
「還有一手是什麼。」
「不告訴你。」
溫綰眨眼。
好奇地湊向他的位置,「我估計你應該帶了武器吧,給我看看。」
「坐好。」
「我就看一眼。」
車速忽然加快,溫綰受著慣性,被安全帶回彈到座位上,她環手抱胸,哼哼唧唧,「小氣鬼。」
他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
看來是真的不打算給了。
溫綰把多多抱在懷裡,有模有樣地仰天長嘆,「你爸不聽話,以後咱娘倆玩,不帶他了。」
多多往她懷裡蹭了蹭,很聽話地點頭。
「還是狗狗好。」溫綰哼唧,「要是今天沒它的話我可能就被欺負了,還好我感覺到有危險,提前把它帶著。」
宋瀝白捕捉到話中有話,「……你早就知道有危險?」
「有一種直覺。」
「為什麼不和我說?」
「嗯……?」她猶豫了下,「我不是很確定,只是覺得最近的車老被人瞎碰。」
車身要麼被人弄了點污漬,要麼就是後視鏡被掰過。
現在看來,可能是那群人為了找她,在留記號。
「最近?」宋瀝白一頓,「所以說這幾天你就知道不對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