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要報仇雪恨。
撿起地上的絲帶,溫綰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想到自己被摁在檯面上被他折了那麼久導致的腰酸腿痛,哪能錯過報復的機會。
宋瀝白睡相比她好太多,從不亂動,兩隻手也工整平放。
溫綰唇際挽起,眯眸笑得像個狡黠陰暗的巫女,將絲帶見縫×針似的帶到他的腕下。
穿下去挑上來,一番搗鼓之後,讓絲帶像剛才困她一樣,打了個死得不能再死的結。
一個死結還不夠。
再繼續打。
由於怕把他吵醒,溫綰整個過程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唇際掛著的陰險小人笑就沒撇下去過。
她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惹到她沒好果子吃。
進展十分順利,宋瀝白沒有醒。
上面沒有著衣,昏暗中肌理線條變得模糊,肩膀那處的黑蓮花紋身也逐漸深幽。
溫綰盯著那處紋身看了許久。
墨蓮有什麼含義嗎。
一般男生更偏愛看不懂的梵文或者不規則的幾何,宋瀝白的選擇總能跳出正常範圍內。
感覺到他似乎動了下。
溫綰連忙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去,掀開被窩。
人剛鑽進去,旁邊的男人徹底醒了。
宋瀝白眼眸沒有乍然甦醒時的惺忪,反而清澈通明,情緒寡淡。
他沒什麼動靜地看著大半夜跟只蛾子似的來回折騰的溫綰,薄唇動了動。
嗓音格外沉啞。
「天亮了嗎。」
溫綰:「沒有啊,這不是還烏漆嘛黑的嗎。」
宋瀝白:「哦,看你起床我以為亮了。」
「……」
低情商:你賴床。
高情商:太陽起早了。
他可真是個高情商哥哥捏。
剛乾完壞事。
溫綰心虛地把半截身子埋進被子裡,等待他發現後的反應。
可能會罵她幼稚。
也可能求她解開。
想到宋瀝白低聲下氣哀求自己的樣子。
莫名爽了。
農民要翻身做地主。
「我手上。」宋瀝白的反應比她想像中的要緩慢許多,微微坐起來些,饒有所思,「為什麼會被絲帶纏住。」
「不知道哎。」溫綰佯裝無辜,「這絲帶可能長腿了,半夜跑你手上的。」
「……」
他瞭然看她。
她目光躲閃。
再躲閃。
心虛至極反而無所畏懼,不就是幹了一丟丟壞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索性就理直氣壯起來了,「也可能是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