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怎麼會呢。
在江景程的認知里。
溫綰只是隨便和一個老同學閃了個婚,但她的心還在他這裡的。
他們有很多被人無法觸及的過去和感情。
就連她離婚的時候,她都在為他著想,那天晚上,他還抱過她。
怎麼可能,會不愛了呢。
像是在和他,和過去的自己告別,溫綰聲音不高,卻清晰強調,「江景程,我不愛你了,我不愛你了,我不愛你了……」
後面重複的音量越來越小。
小得像是細蚊似的嗡嗡叫。
沒有歇斯底里。
卻重複不斷。
她不愛他了。
細弱的聲音如同螞蟻一樣鑽入人的耳洞,刺激腦神經。
將美好的記憶挖掘出來,顛覆踢翻,將不切實際的幻想泡影,戳破毀滅。
「那你喜歡誰?宋瀝白嗎?」江景程猙獰地發笑,「你們才結婚多久,他拿什麼和我們比?」
溫綰十六歲到二十六歲的光陰,是屬於他的。
無人能替代的。
他們都知道。
無人能和他們過去的時光抗衡。
包括現在的江景程。
何況是宋瀝白一個後來者。
旁邊的保鏢團還有陸藝都在看戲。
除了李奎和向凝,大概沒人站宋瀝白這邊。
但他們兩也不覺得,在感情方面,宋瀝白占據上風。
宋瀝白情緒難辨,無波無瀾,長指勾過溫綰的指尖,淡淡道:「綰綰,時候不早,我們回家吧。」
她點頭。
跟著他撤離到拐角的時候。
江景程瘋了似的,步步緊跟逼近。
他想抓溫綰的胳膊,原本背過身的宋瀝白卻早有預料似的。
沒像上次讓他得逞,宋瀝白反手擰起對方的手腕,潤和面容浮著陰鷙,隱忍著沒有發作。
江景程不甘示弱,反制住對方的腕,唇際掛著薄涼的弧度,「心虛什麼,你不想聽她親口回答嗎?」
兩個人僵持對峙。
互不相讓。
互扼對方的腕。
「我沒有心虛。」宋瀝白無動於衷。
他比江景程從容沉靜得多。
也許那份沉靜多摻幾分寡淡的落寞。
而江景程情緒太激動給人上風的錯覺。
他囂張狂妄的氣勢愈演愈烈,眼神似刃狠狠剜過對方的面龐,居高臨下,傲然睥睨,「不心虛你走什麼,難道不是明知道你比不過我們的十年嗎。」
他加重和宋瀝白牽扯的力道,勢均力敵的均衡下,誰都不占優勢,兩人都被摜到牆邊。
工整的襯衫泛起嚴重的皺褶。
宋瀝白忽然一個用力,甩開對方的禁錮,指節泛著冷意的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