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剛忙完,眉骨間挾著些許倦意,氣度仍然清越矜貴。
和醉酒的模樣截然不同。
掛了外套,宋瀝白很自然走過來,「你在等我嗎?」
「……」完全喪失主動權的溫綰懵了片刻,「嗯……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年底有點忙。」
「哦。」
溫綰低頭,心不在焉地繼續扔番茄。
他去接水了,似乎沒有話要和她說的意思。
本來想開門見山直接問他昨晚的事。
看見他後,溫綰張口就來:「宋瀝白你不想我嗎?」
看來她對他一天沒給她發消息的事情耿耿於懷,開口就是幽幽怨怨的這句。
她真的蠻好奇,怎麼晚宴過後他突然忙起來了。
宋瀝白指間多了杯薄荷冰水,另一隻手隨意抄兜,投去的視線耐人尋味,「嗯?」
她搖頭擺手,「沒事,我隨便問問。」
「你有話要和我說嗎?」
「嗯。」溫綰應完後發現又處被動。
不應該是他來和她解釋說明嗎。
罷了。
她主動開口:「就是……我想說的是,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嘛。」
「我知道。」
「那你知道你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說你喜歡我。」
她小聲說完後,他遲遲沒動靜。
她睫毛顫動,心頭跟著緊張。
不會是要否認了吧。
因為是醉酒的話。
所以信不得嗎。
宋瀝白瞭然看來,「我是這樣說的嗎?」
她點頭,「大概是這個意思,說什麼你很早就喜歡我之類的話。」
看他沉默要賴帳的意思,她努力辯解:「我不是自戀,你真的是這樣說的,因為我當時被你壓著,忘記錄音了,不然——」
高地得給他整出個證據來。
「不用錄音。」宋瀝白在一側坐下,「你想聽的話,我現在還可以說給你聽。」
「嗯?……」
「我喜歡你。」他喉骨滾動,一字一頓地陳述,「一不小心,喜歡了很多年。」
深墨色瞳仁在燈照下顯得溫潤清澈,神態專注認真。
聲音也比昨晚要清晰得多,說得更具體。
「你告白。」她嘀咕,「還分兩次的嗎?」
「……」
宋瀝白垂眸凝視她漂亮的眼睫,唇際挽著,「昨天喝了點酒,說的話怕你不信,現在清醒了再告訴你一遍。」
「……」
「現在聽清了嗎,我要不再說一遍。」
「聽,聽清了。」
也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頻率。
不是夢也不是喝醉酒。
是真的。
而且他怕她不信醉話。
等清醒一點,再表白一次。
「那你昨晚。」溫綰眼尾抬了下,「是裝醉表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