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給她看傷勢的。
越這樣,溫綰越想看。
趁他受傷不是很方便動彈,她用另一隻手掀開。
肌理分明的腰腹間,裹著一層白色的繃帶,傷口的位置位於側腰,貼著一個手心大小的正方形消毒紗布。
看形狀就知道傷口不小。
溫綰輕輕咬著唇,盯看片刻。
她沒看到他傷口本來的樣子。
大姐沒說。
可她可以想像,玻璃碎片扎入肌膚是什麼樣子的,受過車輛撞擊後的碎片更脆弱,刺入肌膚後肯定會有餘留的殘渣,要醫生一點點在血肉中清理出來,過程肯定很疼。
就這。
還抱她下車。
還想繼續瞞她。
宋瀝白慢條斯理把病號服放下去,遮蓋住繃帶的位置,「綰綰,你看我多少秒,我是要補回來的。」
難得地。
沒見她嗔惱。
溫綰一直頷首,睫羽低垂。
許久的沉靜。
他逐漸意識到,氣氛不對。
「綰綰。」宋瀝白低聲喚著。
沒動靜。
顧不上陣痛,他稍坐起來些,指腹碰過她的面龐,「怎麼了。」
她只瞪他一眼,別過了臉。
就那一眼。
宋瀝白注意到泛紅的眼圈,和亮晶晶的睫毛。
「別難過。」他語氣輕鬆,「我又沒死。」
「……」
「一點小傷。」他輕描淡寫,「不疼不癢的。」
「……」
小傷的話。
為什麼讓李奎瞞著她。
溫綰輕輕撇著唇際,低咽了聲,「怎麼可能不疼。」
「是有一點吧。」宋瀝白抬手,「你要是來抱我的話,那就一點都不疼了。」
她沒動。
宋瀝白:「抱一下就行,嗯?綰綰?」
「不抱。」
「真不抱?」
「不抱。」她咬牙,「誰讓你剛才想瞞著我。」
「……」
他無奈地笑了下,以為沒希望的時候,身側的人忽然湊過來。
溫綰沒有抱他。
只是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下。
紅唇溫軟軟的。
蜻蜓點水親一下。
就知道她。
刀子嘴豆腐心。
宋瀝白想抬手摟過人深吻的時候,她跟只兔子似的快速溜開,眼裡掠過僥倖的笑。
不給親了。
這裡是醫院,她不想太過。
宋瀝白挑眉:「你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