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粗布麻衫的婦人捂著嘴悄聲說道。
「當真?」
她聲音雖然低,但是周圍不少人聽見都圍了過來,一臉好奇的問著。
「喲,我從不瞎說,我大伯母外甥女的漢子就在明王妃對面的府邸看側門的,他回來說,經常從側門被扔出來屍體,你跟著看去吧,那都是永慈郡主身邊的女侍。」
「真是狠心吶。」
不少人低聲唏噓,她們也有女兒,也有打著將女兒送世家大族裡干幾年婢女,賺些錢的打算。
可是聽了這,不少人都打消了這個念頭,在京中的百姓也不會多窮,沒必要為了幾兩銀子送了孩子的命。
這時,人群一個拿著籃子的女子聽到眾人說這個,眼睛一轉:「你們不知道前兩日五福樓的事?」
一個大媽忙將人拉過來,將手裡的瓜子分她一把:「姑娘,啥事,說說。」
「就是永慈郡主去五福樓用膳,竟然派侍衛將門守住,來往人都要被搜身檢查,最後臨走時還讓侍女打罵了一個門口唱曲兒的姑娘。」
「喲,大娘你們是不知道啊,那罵的慘啊,還忒了幾口呢。」
眾人聞言都微微驚呼一聲,一個中年男子低聲道:「那可是五福樓啊,平日裡都是達官貴人的地方。」
「是啊,當時督主夫人也在,督主夫人都瞧不下去了的,結果您們猜怎麼著?」
女子看了一眼眾人一臉的好奇後,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誇張:「永慈郡主連督主夫人都挑釁!」
眾人譁然:「那可是督主夫人吶!」
「這說不是,這督主夫人實在性子好,您們說,自從督主夫人入府,是不是連督主都好了許多。」
眾人一想,好像,似乎,是有那麼一點。
不多時,那些人又圍了一圈各自探討起來,那女子聽著那些人越傳越離譜後,眼底閃過一絲滿意,悄然從人群中退了出去。
她拿著籃子走的更輕快了些。
而她沒有注意到,原本似不經意煽動大家情緒的一個男子,從人群中抬起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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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北街的一處宅子內,
周宛清在院子裡擺弄那棵冬梅時,看到自己的婢女清荷挎著籃子回來了。
「今日怎得有些晚?」 她一邊將一株冬梅剪下來,一邊小心翼翼的放在筐子裡。
清荷忙跑過來,接過她手裡的剪刀,心疼道:「小姐,奴婢來吧,天冷您莫要凍著手了。」
周宛清無所謂的搖搖頭,打開她籃子上的那塊布,笑道:「這魚新鮮,待會兒煲個湯吧。」
「欸,小姐。」 清荷將冬梅一枝枝的擺好後,看著周宛清眼底都是笑意:「小姐,您剛才不是問奴婢為何回的遲嗎?」
周宛清點點頭,看著她:「怎麼,難不成見到心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