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完時鄭前程接了個電話,聽起來應該是和他帶的小孩家長溝通上課請假的事。
「……那這周就先別過來了,先休息好,一切還是以學校老師的要求為準。尤其是祝寧寧自己不願意,咱們就聽她自己的,循序漸進。」他說。
這個名字引起了許珍貴的注意。
「祝寧寧?」等他打完電話,她好奇地問了一句。
「啊,我帶的一個小孩,怎麼了?」鄭前程說。
「她名字特別像我一個老同學的……家人。」許珍貴說,「我同學叫祝安安,你姐也認識。」
鄭前程在手機里划了一會兒,找到一張有點模糊的合影,裡面有一堆小孩。
「這個。」他指著站在最旁邊的一個女孩,「這個是祝寧寧。」
許珍貴探頭看去,那尖尖的瓜子臉和上挑的眉眼,簡直和十幾年前的祝安安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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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珍貴和鄭家悅都沒想到,連拔鞋之恩都不願道謝的心高氣傲的祝安安竟然會主動跟她們求助,求助的困難竟然是一道輕而易舉就能解答的數學題。
「……別人都不願意給我講。」祝安安連求助的語氣都帶著高傲的擰巴,「你不是入學考試就是第一嗎?」她看著鄭家悅。
鄭家悅不太會拒絕,就給她講了。她沒聽懂。又講了一遍,她還是沒聽懂。許珍貴湊過來,這道題她考試也沒做出來,鄭家悅又講了一遍,許珍貴懂了,祝安安還是沒聽懂。
鄭家悅也不知道怎麼辦,正要硬著頭皮再講一遍,就看祝安安眼圈一紅,嘴角一撇,眼淚啪嗒一下掉了出來,把倆人嚇了一跳。
「哭什麼?」許珍貴奇道,「我考不及格的時候都沒哭呢。」
祝安安摔了筆,一把扯回自己的卷子就要走,被許珍貴拉住:「你別走啊,別搞得我們欺負你一樣,說了給你講明白,就得講明白,回來回來。」
講到放學,還真的給講明白了,鄭家悅又找來兩道舉一反三的題,確認是真明白了。「這不挺好的嗎?哭什麼?我爸就老說我,遇事別老想著先哭鼻子,要哭也是解決了再哭。」許珍貴表揚道。
祝安安眼睛還紅著,憋了半天,終於說:「謝謝。」
「她給你講題你就謝她,我那天幫你拔鞋你咋不謝我?」許珍貴開始抬槓。
祝安安一口氣噎住,臉通紅,翻了個白眼。「你就是巴不得看我出醜。」她哼了一聲說。
許珍貴也哼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祝安安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我爸媽說,上了初中之後,只要有一科不及格,就不讓我再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