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珍貴離得不遠,清楚聽見白小婧漫不經心地說:「還能為什麼?聖母唄,要不這樣的人上哪兒能找著工作。」
她站起來走過去:「你剛才說什麼?」
「誇你呢,聖母。」白小婧還是笑嘻嘻的,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前台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轉身往更衣室走,被許珍貴攔住了。
「你是在誇我嗎?」許珍貴直視著她,「為什麼我覺得你陰陽怪氣的?你覺得『聖母』不是個好詞吧?」
白小婧低下眼神,尬笑了一下,沒回答。
「我理解你,不管什麼事都是優先維護自己的利益,別人的任何事跟你無關,這也沒錯,很多人都是這樣的。但是希望你可以理解,這個世界上也有我這樣的人,會把朋友放在第一位,會覺得別人的事不是跟自己無關,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儘自己所能去做我想做的事,幫我想幫的人。如果你覺得這就是聖母的話,我倒希望能更聖母就好了,讓意外不要發生,讓網絡暴力都消失,讓家人團聚,我還能讓世界和平呢!如果現在這樣影響到了你,我沒有少你一分的課時費,你是我雇來的老師,她也是我雇來的,請你不要再在這裡陰陽怪氣。再讓我聽到的話,我就要把你請出去了。」
白小婧慢條斯理地收拾好東西,沒生氣,也沒反駁,說:「不用請,我自己走。我辭職。」
下課之後,許珍貴按之前問白小婧的那兩個學員的要求,給她們辦了退卡,然後給白小婧辦了解約。
「是你發的吧?」手上一邊處理轉帳,許珍貴一邊說,「祝安安,還有我們店,跟余多的事都沒什麼關係。那些故意引導的留言,是你弄的吧?」
白小婧低頭玩手機,裝作沒聽見。
轉帳轉完了,課時費也沒有少她。白小婧收拾了儲物櫃裡的東西就走了,出門看到康芸一手抱娃一手提著車過來,還給她留了門。「你去哪兒啊?」康芸問了句,她也沒說話。康芸又看向許珍貴,許珍貴搖搖頭。
「……她走就走吧,現在開課開得也不多。」許珍貴說。
康芸在旁邊坐下來,問:「所以余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珍貴還沒回答她,余多也進門來了。康芸的小孩坐在推車裡把手上的玩偶扔出來,扔到余多身上,又落在地上。余多蹲下去給他撿起來,放回他推車裡,沖她倆點了點頭,就去整理學員課後扔得到處都是的瑜伽墊了。
「祝安安直播里說了。」許珍貴說,「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許珍貴看到祝安安的直播,是一個學員給她發信息告訴她的,她雖然關注了祝安安,但平時也沒怎麼看她直播。這個學員只來上過兩次課,加進群之後都沒說過話,一個靦腆內向的小姑娘,連課後一起合影都會提前跑開覺得不好意思,許珍貴根本都還沒記住她怎麼稱呼。
「她很勇敢,你們都很勇敢。」小姑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