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夫呢?球球呢?我以為你們一家都來呢。」陶姝娜進了餐廳看到自己坐在那的孟以安,立刻問。
「她爸帶她去玩啦,不用管他們。」孟以安隨意地說,把菜單遞給她們倆,陶姝娜也不客氣,開始專心研究點菜。
孟以安看了一眼李衣錦,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
「給你的。」
李衣錦還沒打開,陶姝娜一眼瞄到了盒子上的花紋和 logo,「這不是草間彌生嘛!」她好奇地說。李衣錦打開盒子,果然是一個草間彌生的波點花紋玻璃瓶。
「給你的藏品添磚加瓦,喜歡吧?」孟以安笑著說。
「喜歡。」李衣錦翻來覆去地看著瓶子,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
「你和周到怎麼了?」趁陶姝娜去洗手間,孟以安有些擔憂地問她。「我還以為你倆過年回家是好事將近呢。」
李衣錦咬咬牙,還是把在他家的事情說了。在她媽面前她沒有辦法講的話,她從來都跟孟以安說,因為孟以安不會跟她媽告密,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罵她不知羞恥,也不會擺著大人的架子教育她怎麼做是對怎麼做是錯,在她心裡,小姨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為她設身處地地擔心的人。
她花了周末一整天時間,把自己所有的家當,搬進了和陶姝娜一起新租的房子裡。周到明白她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走之後,沒有挽留也沒有解釋,悶聲不響地幫她把一個個精心包裹的儲物箱搬下樓放到搬家公司的卡車上,還叮囑了師傅好幾遍易碎物品小心輕放。他穿著洗舊了由外穿變成了家居服的衛衣和睡褲,趿著拖鞋,滿頭是汗,挽高了袖子的胳膊肘上還有搬東西時蹭了牆留下的白灰。李衣錦遠遠地看著他,他比畢業那年胖了點,常年對著電腦肩頸不好導致駝背有些明顯,還多了幾根白頭髮,但她還是想起了當年第一次遇到時他從山坡上狼狽滾下來的樣子,雖然當時她根本什麼都沒有看清,還差點以為學校後山鬧鬼。
周到把箱子放好轉身回來時,李衣錦攔住他,問,「你真的不想跟我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