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願意聽我說話的時候,我會跟他溝通的,」肖瑤說,「但他原不原諒我也不那麼重要了。我以前就想過,如果和邱夏走不下去,我也會放棄在這裡的生活,回老家照顧媽媽。她很想我,一直以為我給她的錢都是我打拼賺來的,怕我太辛苦,求我不要為了她多活幾天就自己拼命。」
「如果沒有這些事,或許你會跟我做朋友嗎?」臨走的時候,肖瑤問孟以安,「我讀的書不多,閱歷也淺薄,什麼都不懂。」
「誰不淺薄呢?」孟以安笑了笑,「沒有誰比誰高貴。掙生活的時候,大家吃相都一樣難看。」
肖瑤嘆了口氣,也笑了。「我走了,以安姐。以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遇到了。我們今天也算化敵為友了吧?」
「我們從來就不是敵人。」孟以安說。
第十二章 遲來的道歉(1)
肖瑤在離開之前把那本夾了書籤的小說看完了。她看的書不多,邱夏讓她不要客氣隨便看他書櫃裡的書,她就隨手拿了一本。小說的名字叫《琥珀》,譯文腔對她來說略顯艱澀,但她還是認真地讀完。她曾說過羨慕邱夏能言善辯會寫文章,邱夏就說,她沒事也可以學著寫一寫。 臨走的前一天,她叫了快遞把那本書寄回了邱夏學校。「明天我就回老家了,書是你的,我不要,書籤我留下了。從來沒給人寫過信,還挺有意思的。」她在書里夾了一封信,寫得很長,足足好幾頁。 「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也謝謝你給過我希望。」在信的最後,她這樣寫道。 「就這樣?」孟以安問。 「……就這樣。」邱夏說。 「你也沒去送送。」孟以安道。 邱夏搖搖頭。 他沒有真的生肖瑤的氣,他覺得,歸根到底,肖瑤已經把他升級為可以走入婚姻的一個理想對象,而他對她的情感卻還停留在當初舞蹈教室外見到的那個穿著黑色練功服滿臉汗水和笑意的女孩身上。肖瑤本不需要乞求他的原諒,他也並沒有在肖瑤身上預設太多的期待,他們在情感這條路的里程上是不對等的,而從各自的人生進度來看,又是永遠也不可能對等的。他的人生進度已經無可避免地印上了孟以安和球球的烙印,這輩子是繞不開了,他也不想繞開了。 「我下學期不想學跳舞了,媽媽。」球球說。 「為什麼?」孟以安奇怪地問。 「……舞蹈班沒有跟我一起玩的小朋友。」球球撅起嘴。 「你不能因為沒有小朋友一起就不學,」孟以安說,「肖瑤老師不是還誇你跳得好嗎?你看肖瑤老師跳舞那麼好看,不想像她跳得一樣好?」 「她跳得那麼好,也不給我們上課了呀,所以我也可以不上舞蹈課了。」球球有理有據地說。 「你就是懶,嫌練舞蹈太累,不想上,是不是?」孟以安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是呀。」球球真誠地點點頭,仿佛知道她開明大義的媽媽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跟她翻臉一樣。 孟以安工作上嚴格,別人想像中她對待孩子也應該是一副疾言厲色的樣子,但恰恰相反。球球過得挺開心,課外學的東西也是她自…
肖瑤在離開之前把那本夾了書籤的小說看完了。她看的書不多,邱夏讓她不要客氣隨便看他書櫃裡的書,她就隨手拿了一本。小說的名字叫《琥珀》,譯文腔對她來說略顯艱澀,但她還是認真地讀完。她曾說過羨慕邱夏能言善辯會寫文章,邱夏就說,她沒事也可以學著寫一寫。
臨走的前一天,她叫了快遞把那本書寄回了邱夏學校。「明天我就回老家了,書是你的,我不要,書籤我留下了。從來沒給人寫過信,還挺有意思的。」她在書里夾了一封信,寫得很長,足足好幾頁。
「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也謝謝你給過我希望。」在信的最後,她這樣寫道。
「就這樣?」孟以安問。
「……就這樣。」邱夏說。
「你也沒去送送。」孟以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