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想想,好像是有點遺憾哈,」孟以安一邊看著球球專心致志地忙碌,一邊若有所思地說,「唯一的一次婚禮,還被我任性給錯過了。沒留下點值得紀念的東西。」
邱夏沒吭聲。直到球球又跑開去玩了,他才試探地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地說,「其實我有。」
「有什麼?」孟以安奇道。
「有值得紀念的東西啊。」他說,「而且你不知道。」
孟以安抬起頭,「真的?還有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你倒是藏得深,沒離婚那幾年你怎麼不說?」
「怎麼說?那幾年咱們都在吵架。」邱夏說,「離了之後就更沒法說了。」
孟以安沉默良久,問,「是什麼東西?」
邱夏坐起來看著她,「你真的想聽?」
孟以安點點頭。
邱夏就低頭從外套貼身口袋裡拿出一張紙。
「那是什麼?」孟以安問。
邱夏打開那張紙,沖她揮了一下,「不認得吧?就我自己認得。」他自嘲地說,「當年婚禮上寫給你的誓詞,誰曾想沒有機會當著大家的面說給你聽。後來就也忘了。搬家的時候整理衣櫃我才發現,就自己收著了。」
孟以安好奇起來,伸手去拿,卻被他敏捷地躲開了。
「你真的想聽?」他又問了一遍。
孟以安便不搶了,點點頭。
他就笑了,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還很嚴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和頭髮。孟以安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俊不禁,於是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托著下巴等著聽。她想起結婚之前,她也總是這樣看他一本正經地說話,雖然他說的話總能讓她昏昏欲睡,但仍覺樂趣無窮。
邱夏便撫展了紙,開始念。
「以安吾妻:
時良辰佳日,親朋絡繹,對景雙人,靜待禮成。余性溫靜,迂腐書生而已,卿若驚鴻,爽直不羈,才思慧質渾然天成,識高氣雄亦非鬚眉可比,得卿心許,合情投意,形影相偕,天之幸我極矣。今生之遠,願與卿同行,他生未卜,願此世偕老。
古人云,故人疏而日忘,新人近而俞好。一別數年,魂牽夢繞,既無近而好之新人,也未疏而忘其故人,始知余心之所向,一如既往。願新故人之新,成未成之禮,重修舊好,琴瑟和鳴,方得不昧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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