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懷珠看著沒有浮雲遮蓋的日輪,輕笑道:「今日並非我想要跑馬,而是有人希望我能夠跑馬。」
阿浮疑惑:「啊?」
洛懷珠卻並沒有多說,而是提醒她:「我們到了。」
阿浮趕緊將紗簾和竹簾都下了,替洛懷珠重新理好身上紅綠間色裙,以及頭上簪釵,才把人扶下車。
碧色草地上,沈妄川已著人撐開敞篷,捂著手爐坐在鋪上柔軟毯子的椅子裡。
書童躬身立在他身後,三個護衛還在書童後,繞上一圈,足夠擋風。
其中一個護衛,整張臉都戴著一張薄薄的崑崙奴樣式的銀質面具。
崑崙奴面具向來古樸厚重,底色黑,畢竟崑崙奴的「崑崙」二字,本就有「黑色」之意,倒是沒見過這樣式的,銀色打底不抹黑,洛懷珠還多看了兩眼。
「幾日不見,沈郎君風采更甚。」她笑得杏眸微彎,「身上氣勢,頗為壓人啊,是誰惹我們沈郎君不高興了?」
沈妄川眼底情緒沉了沉:「無人惹我。」
「那便是約我出來,並非沈郎君之本意,你見著我了,不高興?」洛懷珠輕笑,試探轉身,「那我走?」
沈妄川急忙起身:「並非如此。」
匆忙之中,差點兒將椅子撞倒在地。
洛懷珠「噗呲」笑出聲來:「沈郎別急,我只是逗你玩而已。」
沈妄川垂眸輕咳一聲,耳根竟有微紅。
他眼神亂轉兩周,朝遠處一指:「北湖景致尚且不錯,同去看看?」
「好啊。」洛懷珠從阿浮手中接過銅爐,令他們跟遠一些,別妨礙說話。
阿浮他們明白,直接一人攔一個,把沈妄川的護衛擋住,只剩一個手足無措的書童立在原地。
「你們沈家的護衛怎麼回事,沒點眼力見兒,看不到我們家娘子想和沈郎君說點體己話麼?跟那麼緊作甚。」
兩人漸漸走遠,變作碧色里的兩點。
沈妄川冷不丁道:「為何要將自己置於險境。」
不僅取「懷珠」之名,還敢在今日赴約,他不信對方不清楚,今日乃鴻門宴。
洛懷珠將冰涼的手背,貼在小銅爐上:「一個人只有心虛的時候,才會露出破綻來。鐵桶不敲打敲打,又怎會無故滲水?」
她停下腳步,側身看向沈妄川:「沈郎君難道覺得不是嗎?」
春陽燦爛,全落在眼底一雙杏眸里,波光粼粼。
「難道你一點兒也不在乎自身安危如何?」沈妄川看著那雙溢滿華彩的眸子,握著手爐的指節收緊,「若是有什麼意外,你要……墨蘭先生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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