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越是冰涼, 理智越是清晰。
洛懷珠清醒想通,對方趕在關城門之際才給她送信,無非是為了讓她無法出城連夜探查情況, 要求卯時相見,亦是如此。
離山距京城甚遠,她必須要提前等候新曹門開門, 才來得及在卯時結束前,快馬趕到離山腳下。
這麼一來,她根本沒有時間做任何防備。
要是她一個人策馬前去, 埋伏的人將她一舉殺死, 沈昌便是占了大便宜;要是她帶人前去,對方提前在那裡準備好,在沒有軍兵圍山的情況下, 絕對可以全身而退。
這麼一來,就算她不死, 也能摸清楚她如今的實力,以及誰可以給她多少支撐。
不管怎麼樣,對方也不會有虧。
沈昌真是好算計。
可她終究是要走一趟,看個清楚明白的。
「郡主切勿衝動。」洛懷珠伸手把紙條拿回來,扯著撕下邊角,再慢慢撕成碎片,送到馬兒嘴邊。
她垂眸看著馬兒將紙張舔去,眸中慢慢沉靜下來。
雲舒看著她凝視不動的眼神就知道,對方並不打算讓自己摻和進去。
她把人往車上拉去,勒令齊光趕往公主府。
「走!」
她甚至搶過對方手中的韁繩,直接拉轉馬頭往北。
「你要作甚?」
被半推著上馬車的洛懷珠,不好在街上鬧僵,只能順著她的力度鑽進馬車裡。
雲舒將兩邊細竹帘子往下一拉,蓋住茜色輕紗,讓馬車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晚風吹開帘子的一線微光。
「我要做甚?」雲舒嗤笑起來,抬腳踩住座板把人困在馬車一角,「防你逃跑。」
洛懷珠無奈捏捏鼻根,坐在角落裡仰頭看她:「我不跑。」
「不跑最好,但我現在不信你。」雲舒腳尖抵住車廂壁,一絲縫隙都不給對方留。
她自己則是斜靠在一邊,抱臂死死盯著黑暗中也偶有流光晃動的那雙眼。
這一次,對方休想將她拋下,自己一個人承受。
洛懷珠試圖和她講點道理:「聖上慣來猜忌心重,你這般作為,要是讓他誤會你想拉攏墨蘭先生,豈不糟糕?」
以即墨蘭的名聲來講,敬,而遠之,才是不惹帝心猜忌最好的辦法。
平陽大長公主和雲舒郡主都是有封邑有私兵的人,要不是舉家都在京城,又沒有兒子出生,恐怕唐匡民就不只是推恩收權,而是要找藉口將他們斬了。
饒是如此,他也不是沒有在物色合理的時機。
「少用那一套誆騙我。」雲舒才不上當,「唐匡民看不慣我們公主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為了自己仁君明君的外皮,在沒有揪到我們禍民害國的證據前,不會輕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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