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兩三點墜落,又散出兩三點。
洛懷珠都笑了, 沈昌其人還當真是謹慎到病態,明明將那百十個暗衛全部放在山腳下,將她圍住, 她一定沒有生路可逃, 就算有,也需得殺出來一條血路,對方偏偏還只派兩三人藏在這裡, 隱晦送腦袋。
剩下一群人,怕是將木屋圍得死死的, 生怕她從天而降,將他擒獲吧。
對方還真是高看她。
她冷笑著,將橫刀扭轉,以刀背將短箭斜斜攔截,改其軌跡,讓短箭在刀背上「嘶嘶」滑轉,飛濺一片火星,後下腰躲開卸力的軌跡,接上另外兩點短箭,甩到向右側灌木。
噗噗——
兩聲短箭入肉,灌木往下彎腰,墜下一個啞聲無言的黑衣人,簌簌抖動起來。
「你們倒不如舍了暗器,持刀一戰。」
洛懷珠眼神已變,明明與先前同一張面容,卻全然換了一個人似的。
灌木之後,無人回應,只有寒星繼續,只是間隔比先前快上許多,一箭緊接著一箭。
她輕嘆一聲,右腿後撤,壓腿沖向前去,迎著寒星而上,自密集寒星中而破,囂張得令人膽寒。接連不斷的寒星,從她手中橫刀甩向兩邊,似煙火墜落地面。
灌木中,啞巴暗衛已經射完一匣子的短箭,剛從腰上摘下新匣子,還沒接上,咽喉便是一涼,好似有什麼東西划過一樣。
他們忽地就感覺不到自己的軀體,無法控制手上動作。
放大的瞳孔中,閃現出一張濺上血液,滴答掉落的臉龐,自黑亮杏眸之中,他們瞧見黑布巾下湧現的一抹紅。
隨後,兩具徹底失去意識的軀體,轟然倒下。
「我的刀向來很快,你們不會太痛苦的。」洛懷珠手腕一轉,將刀上血線甩走,「此生為沈昌賣命不值,你們去到地府,記得與府君商議,來時做個普通人。」
血線橫飛,落入草根。
她抬起沾血的眉睫,任濃稠血液在睫毛上跳動幾下,不堪承重墜落臉頰,滑淌到下巴。
仿佛一滴血淚。
洛懷珠繼續抬腳,往小徑走去。
離山隔壁。
紅影似箭離去一刻後,便依稀聽到有利刃破空聲。
對各色武器都有涉獵的劉指揮使一聽便知,那是裝在機關匣子裡面的短箭,估摸還是三棱箭。
聲短而急促,帶著一絲擦破空氣的動靜。
「指揮使,」旁邊心腹問他,「好像是離山那邊的動靜,我們要不要管?」
離山已是他們可以管的範圍外,若是貿然前去,說不清楚。
劉指揮使也在斟酌,捻著手指猶豫幾番:「才響起幾支短箭,再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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