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洛懷珠唇瓣輕抿,將丁香捏起來,草草翻閱手中詞集。
詞集裡多寫理想、回憶與思念。
翻閱到中間,最後一首詞上印著淡淡的花痕,將丁香貼上去,剛好契合淺淺一圈的痕跡。
她的手指掃過僅得伶仃一句,戛然而止的「子規啼,楊柳堤,蟬鬢丁香薄光欺,淺淺落籠衣」,旁邊紅筆批註,「多情羞與誰人說,亂將心事埋入冊」。①
腦海里瞬間浮上青年提筆成書,又連心思都羞於述諸筆下的赧然模樣。
她失笑,一顆心好似被什麼東西輕輕戳了一下似的。
謝景明啊謝景明,她在心里感嘆,總覺得這三個字越是咀嚼越是生香,也越是——令她沉迷。
屋內燃起的豆點燭火,落在她不自覺柔和下來的杏眸上,也染上與青年如出一轍的琥珀色澤,粼粼似浸泡在銀河的星星。
掌心丁香的淺紫褪走,香味也幾乎消失殆盡。
可她卻似乎還看見,夕照餘暉中,青年抬頭仰望,目似琉璃身如勁竹。
正事不可耽擱,她也只得將詞集重新合上,食指在詞集上輕輕摩挲一下,像今日掃過青年的臉龐一樣。詞集被擺回中間放好,她熄燈翻牆出院子,回到潘樓去匯合,將名單交給沈妄川。
沈妄川也不囉嗦,將名單謄抄下來,便回樞密院吏房去。
他落筆所用的字跡,並非自己的字跡,而是張樞密使的字跡。
一連三日,蒼穹都低沉陰冷得可怕。
洛懷珠將手揣進袖子裡,避開秋涼寒風,看庭院凋落芭蕉,風吹海棠。
「不好了。」
阿清腳步匆匆,將迴廊木板踩得踏踏響,好似巨獸來襲一般。
洛懷珠自窗台伸出手去:「信。」
阿清將信雙手遞過去,口中道:「商隊被扣押在平州,只有三人冒死逃回來。」
洛懷珠將信展開,一字一句看過去。
阿清咽喉滾動,將淤塞埂脖子的悶氣沖開:「平州,被攻下了。」
即墨蘭放下手中茶盞。
嗑——
杯蓋與茶盞相接的聲音,打破滿室寂靜。
洛懷珠看完信件,閉上眼睛,遞給即墨蘭,等手上一輕,她才睜開眼睛,轉身入房:「阿浮,換一身胡服,隨我出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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