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
實際上,章縣留給秦放鶴的時間不多了。
如一切順利,鄉試結束後,秦放鶴將獲得被推薦進入太學的機會。
但那裡太過複雜,處處是機會,也處處是陷阱,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他不打算將會試之前的三年都搭進去。
什麼時機去,去了如何處理與一干皇親國戚達官顯貴的後人,甚至是他們本人的關係,這些都急需推演,也有好多背景資料要收集。
秦放鶴走得太快了,快到他本人幾乎沒有任何喘息的閒暇,也沒辦法停下來等任何人。
秦放鶴走得也太累了,累到夢裡都在排兵布陣,累到挑選戰友的過程中容不得一絲閃失。
假如這次的打擊能讓高程稍稍轉變心意,那麼來日大家京城再見。
如若不能,秦放鶴自然也沒有資格和立場強行去做什麼,不過是各自珍重。
走在前面的肖清芳等人隱約聽到了後面的動靜,俱都暗自心驚。
高程何等孤高執拗,他們是知道的,不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秦放鶴這樣直接刺激……會不會出事?
秦放鶴也在等高程的反應。
等著看眼前之人能成為日後並肩作戰的夥伴,還是擦肩而過的路人。
當高程捏著的拳頭鬆開的瞬間,秦放鶴突然就生出一種,一種近似於看著曾經的自己下定決心的欣慰。
這樣講可能有些矯情,但他確實感受到了喜悅。
「還有機會。」秦放鶴的語氣明顯緩和許多。
高程看了他一眼,苦笑搖頭。
是有機會,但必然不會是這次。
正如秦放鶴所言,今日考場之上,誰人不是天驕?排在他之前的一百多人,可能有運氣,但不可能都憑運氣。
縱使他全力以赴考好後兩場,或許可以超過一個兩個,十個八個,但一百個?
說出來,高程自己都不信。
思及此處,高程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鄉試考的內容他平時根本不怎麼看,如今遇到,不知出處,想編都無處下手。
以前只聽過別人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今看來,這巧婦,竟是自己……
眼見後面沒打起來,肖清芳等人也都跟著鬆了口氣。
見氣氛還不錯,徐興祖貌似不經意地問道:「秦兄,若你此番得中,可有什麼打算麼?」
他這話說得很巧妙,給彼此留了餘地;問的時機也很巧妙,讓秦放鶴很難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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