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著便覺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想琢磨點什麼。
算了,琢磨點吃的吧!
他在廚房裡轉了一圈,選定幾根脆嫩胡瓜,也就是後世的黃瓜,又用花椒、八角等煮了料水放涼。
這時候的瓜果蔬菜沒有經過後世品種改良,大多矮小,果肉也小,便如這胡瓜,長得好的也只成年男子手指粗細,皮也厚,便只需用刀背拍出裂紋,無需切開兩半。
稍後料水不那麼燙了,秦放鶴才將拍裂的胡瓜丟進去浸泡,再隔著罈子用剛打上來的涼井水冰鎮。
天氣暖和,約麼兩刻鐘就能吃了。
稍後擺飯,一個養胃健脾的小米山藥粥,一小筐蔥油卷子並豆沙餑餑,桌子中間一個滋補燉乳鴿,又有一道撒了蔥絲的蒸魚,一盤金燦燦的香煎脆皮鴨脯,一碗燉麵筋,幾個紅的綠的清炒時蔬,外加兩樣小醬菜。
其中一個便是秦放鶴親手做的醬瓜。
品種豐富,不過數量都不多,兩人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敞開了也吃得完。
阿芙知道那醬瓜來歷後,大為驚訝,「你竟會做這個?」
她知道的男人之中,除了正經廚子,哪兒有下廚的?
秦放鶴用公筷夾了一條給她,聞言笑道:「昔日家裡只我一人,什麼不是自己做?改日一一做給你吃。」
「你是做大事的,怎好在灶間騰轉?」阿芙聽了,有些心疼,低頭吃了一口,果然咸香清脆,喀嚓作響,又微微帶一點鮮辣,十分下飯,也笑了,「呦,不比外頭賣的差。」
如今天兒也熱了,胃口不佳,正想這些小醬菜吃,倒比什麼大魚大肉的更可口些。
秦放鶴笑道:「是吧?到了冬日裡,白菜蘿蔔下來,再醃小菜與你吃。」
他還挺喜歡擺弄這些,解壓。
見他神色不似作偽,阿芙便也不勸了。
左右不是做了出去賣,他日常也心累,有點事情消遣也好。
況且素日只道女子素手做湯羹,又有幾個男子肯為妻子下廚呢?
算來,也是她的福分。
家裡沒有長輩,兩人樂得自在,飯後四處逛了逛,熟悉環境。
阿芙頭回來,也是稀罕,贊了又贊。
稍後秦放鶴將家裡的庫房鑰匙和帳本交給她,「家裡的事,都由你做主,若有什麼不夠了,也只管與我說。」
阿芙接了,踟躕道:「只怕弄不好。」
秦放鶴便笑,「你我夫妻一體,快別說這些見外的客氣話,我知道你早就學著管家了,那麼些人那麼些事都處理得妥妥噹噹,如今只咱們這仨瓜倆棗,豈有弄不好的道理?」